小叶偷笑，所以他这是在和她闹脾气吗？她推了推他，笑道：“念，我一字不落念给你听。”

她以为他是闹脾气，想让她哄他，因为如果自己扭头不理人，肯定是想让别人哄的，要是真生气，照她的脾气肯定就直接骂人了。

可她不知道，他转过头是因为知道没人哄，心里又难受委屈得很，想着自己掉掉眼泪也就算了，若是不装傻，难不成还真要他撕破脸开口质问争辩不成。

真要是那样做了，恐怕会让她难做，也也会让他们本就不牢固的关系如履薄冰，是万万划不来的。

他没想到她会哄他，也就没想到会被她撞破自己垂泪模样，果然，看见他的脸，她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只剩下惊诧与木然。

他开口想解释，却又把解释的话咽了回去，索性破罐子破摔，拨开她要给自己擦眼泪的手，郁郁道：“鸳鸳看到了，发现我并不是条听话的狗，很失望吗？”

“没有……”她突然就想起来自己逗他，让他学狗叫的事情，还有她之前对他做的事情，这些都是她自己做的，不管是不是有人劝诱她，也确实都是她自己做出来的，她本来就愧疚到夜不能寐，被这样质问，她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鸳鸳还记得吗，前年冬天，小雪满月时，家里办了酒，我陪着厨子忙了一上午，衣服很薄，手很冷，厨子帮我盛了一碗甜汤，你看见了，骂我说我不懂事，客人都没上桌，我却要贪嘴。

可是鸳鸳，你知道吗，我接下来还要忙半天，我就歇了那么一会儿，我不求你能多爱我，毕竟喜欢你是我心甘情愿的，我猜你肯定也看出我的想法，你那样讨厌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但我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我肯定希望你也能对我好，我知道，我不该答应这桩强凑的婚事，在你喝醉的时候也应该推开你，我会过得这样苦，都是我活该，是我咎由自取。

那鸳鸳，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呢？”他越来越不懂了。

拜堂那天，你还会因为我偷懒一会儿，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我吗？还会吗？”

他已经能够完整吐字，只是语速较常人稍慢，他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像是要把过去的委屈都吐露出来，他柔声细语的控诉，让她说不出话来，也不敢拉他的手。

他这回好像是真的生气了，要一口气把过去的旧账和她算清。

只是她敏锐的抓住了这段话中的重点，“毕竟我喜欢你是心甘情愿的”，如果真是这样，他一直都喜欢她，那她过去对他做的每一件事，桩桩件件都要插在他的心窝子上。

这也太不公平，凭什么她不要他，就可以对他百般刁难，她想要他了，他就得顺着她的意思来，哪里会有这样的道理。

平时要遇到这种情况，她肯定就直接哭成泪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而且对于宫祉修来说，这是她最好的武器，他现在这样难过，甚至是生气。

只要她也跟着掉眼泪，他肯定就会不顾自己的情绪，转过来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