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师尊待她是不同的(1 / 2)

穿书之此君记 宋玉悲 2625 字 2021-04-26

风长天将时盏带到了昆仑墟的北部。

他开启了一个幻阵,时盏步入其中,顿时看见漫天日月星罡。

她如今对阵法很有造诣,可这个幻阵,却看不出任何眉目。

风长天解释道:“星辰阵非我所布,是我无意间在上古神魔战场发现的残阵。”

这个阵上的星辰日月,代表了山河的交替,预言了浮光界未来兴亡。

风长天对它研究了数百年,推演出浮光界的“万年之劫”,以及他的自己的“宿命之劫”。

“万年之劫?宿命之劫?”时盏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风长天告诉她,世界每万年轮回,浮光界会陨落,上古天魔会随天火重生,世界化为焦土。

时盏不明白。

《林菀修真记》里根本没提过这些。

上古天魔……

难道是司徒南?

毕竟书中结局,就是正道人士杀死了魔君。风长天奉献修为,让女主男主顺利飞升,且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风长天仰望着幻阵里的闪烁繁星,“天魔是否会重生,我不能确定。毕竟,这只是我一人占卜出的卦象。”

时盏没有搭腔。

风长天乃浮光界巅峰,他算的东西八九不离十。

再者,她体内的天魔血煞也与预言重合。

“风前辈,你的宿命之劫又作何解?”

风长天踱步,抬笔在幻阵中拨弄、描摹。

随即,指着天幕上的一局死棋,轻轻叹息:“我命中有此死劫,难逃难避。具体是什么劫数,尚未推敲。”

这些年来,他隐居昆仑墟,避世不出,一方面想破解幻阵中的预言,一方面也想化解自己的劫数。

时盏心头敞亮开。

原书里,正因为劫数将至,风长天飞升无望,才会将修为给林菀等人吧。

时盏越想越不是滋味。

她忍不住道:“风前辈,世间事人间情,看开随意看淡无虑。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你别太在意了。不管如何……我还是希望你将自己放在首位。”

风长天没曾想会被她一语点破,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他目光落在她脸上,女子适时扬起笑容,明眸善睐,眉眼弯弯。

风长天轻轻勾起嘴角,好似终年不化的寒冰缓慢消融。

“你活了两辈子,的确要比我通透。”

时盏笑容僵掉,“什、什么两辈子?”

风长天诧异,眉峰微挑:“我搜过你的魂,忘了吗?”

他看到了她短暂凄时的第一世,也看到了她竭力与命运挣扎的第二世,虽不知她是如何死而复生的,但他愿意帮她保守秘密。

时盏万万没想到,换了个人搜魂搜出来的东西天差地别!

都怪那个林禄羽,先入为主,害她轻视了风长天的功力深浅。

等哪天碰见林禄羽,定要把他亲手宰了!

风长天看出她的惊惶,温言道:“放心,此事你知,我知。”

他指了指幻阵上的死局,“宿命之劫。亦是你知,我知。”

时盏讶然。

这是互相知晓对方秘密了?

她不再说话,但心中莫名有种奇异的感觉。风长天乃浮光界的正道巅峰,活了上千年,胸襟容纳山川日月、浩瀚江河。自己的过往,于他来说,其实微不足道。时盏内心没有慌张,不像以前,只要她脱去伪装,便像被人紧紧扼住了咽喉,一直担惊受怕。相反,风长天沉稳靠谱,她可以卸下所有担子,心情放松又平和。

离开幻阵,时盏又被风长天督促着学习。

这日,她耗费了极大的心神画出一张“金燕横空”的火攻符,累得眼冒金星,直接往檐下阶梯上一坐。

阿竹见到,皱起眉头,糯声糯气地指责:“你能不能有点坐像啊!”

“阿竹,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在’两个字怎么写。”

时盏伸了伸懒腰,望着被屋檐分割开的湛蓝天空。

阿竹跺脚,“我当然知道。”

“可你好古板。”时盏眨了眨眼,“风前辈是大古板,你是小古板。你长这么大,不会连一次昆仑墟都没有出去过吧?”

像是勾起了伤心事,阿竹突然不暴躁了。

他和时盏并排坐在台阶上,埋着小脑瓜,抱着膝盖委委屈屈:“嗯,没出去过”

时盏也就是随口一说,“真的没有出去过啊?”

阿竹瘪着嘴巴,问:“外面好玩吗?我……我在师尊的书上看到过,有什么放花灯,捏泥人,还有卖各种稀奇古怪的灵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时盏突然对他十分同情,怪不得这小竹子精整天张牙舞爪的,都没出去玩儿过。

她用肩膀撞了下阿竹,“走,我带你去外面买泥人放花灯。”

阿竹眼睛倏然发光,可转瞬又暗淡。

“不成,师尊不允。”

时盏道:“我帮你去求情!”

两人来到昆仑墟北部,风长天果然在参悟残阵。

阿竹踯躅不敢进去,时盏便只好一人向风长天表明来意。

风长天在幻阵星空下盘膝而坐,他双手捻指,搁在膝上,眉目俊朗宛如神祗。

时盏看不出他是在打坐还是在入定,正想着如何开口,就见风长天睁开清明的双眼,“你来了。”

“我想带阿竹出去玩。”

阿竹虽然牙尖嘴利,但这些时日,他也真真切切的帮助过自己,时盏每次练习回来一身伤,都是他把自己拖进屋。

风长天掐指一算,缓缓点头:“是我疏忽。阿竹跟了我两百年,从未看过一眼外面的世界。”他从袖中取出一根草叶,“拿着。”

时盏双手接过,不解地问:“这是何物?”

“蓍草。”风长天从她面上移开视线,淡然如水的音色微微沙哑,“你可以把它看成是……昆仑墟的钥匙。以后不必经暗水渊,灵气催动蓍草,自会回来。”

“那可太好了。”

时盏欢喜的接过蓍草,宝贝的放进储物袋。

她转身走开,却又想起风长天的劫数,回头一看,他岿然坐在幻阵的星河中央,清冷又孤寂。

时盏心念一动,不禁问:“风前辈,你有多久没离开昆仑墟了?”

风长天想了想,说:“三百七十六年。”

“风前辈也一起去?”

风长天怔愣少顷,摇头:“你带阿竹去吧。”

俗世于他太吵,修为越高,神识捕获的信息也就越多。人口稠密的地方,对他来说,无异于是一群黄蜂在耳边聒噪。

时盏心想,他在原书里困于劫数,说不定就是因为在昆仑墟闷出毛病了。

她笑道:“别人都说少年子弟江湖老,风前辈,你难道是想反其道而行?”她轻轻拽了拽风长天的衣袖,“走啦!万一我和阿竹闯祸,你还能给兜着嘛。”

以她和阿竹的实力,在浮光界也没几个能惹得起,最后一句话纯粹就是借口。

风长天扯回被她拽着的衣袖,淡漠地转过身:“我不能离开昆仑墟。”

“为何?”

风长天抬手,从银河缥缈的幻阵里,摘下一颗晶晶发亮的星辰,“劫在红尘中,需尽力规避。”

原来如此

攸关人家的性命,她便不再劝了。

阿竹见时盏从幻阵里走出来,忙上前问:“怎样怎样?师尊同意没有?”

“同意了。”

阿竹高兴地蹦起来,“终于可以出昆仑墟啦,我早就不想跟师尊待一起了!跟他在一起天天堆雪人,可无聊了!”

时盏疑惑:“什么雪人?”

“啊,我刚生出灵智的时候,师尊天天在我面前堆雪人;等我能说话走路了,他还是拉着我一起堆雪人。”阿竹撇了撇嘴,“幸亏你来的晚,不然他教你的不是符箓阵法,而是堆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