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 体内的天魔血煞(2 / 2)

穿书之此君记 宋玉悲 2496 字 2021-04-26

为父母报仇,然后和那个叫越北的男子一起归隐。

“你是个聪明的人。”风长天颔首。

时盏摸鼻子笑笑:“好久没人夸我聪明了,风前辈,你真有眼光。”

阿竹这会儿捧着课业来了,见时盏立在屋檐下,手里还摘了片竹叶,顿时气鼓鼓:“你这女人,竟然薅我的叶子!”

“我薅一把怎么了。”

阿竹围着时盏团团转,想抢回竹叶。

时盏身材高挑,踮起脚阿竹更加够不着。她左手将叶子举起,右手去摸阿竹脑袋,“小竹子精,有本事你来抢。我不仅薅你叶子,我还薅你头发。气不气?气不气?”

阿竹上蹦下跳,时盏笑弯了腰。一大一小,围着草庐追追赶赶。

孤高冷寂的雪山之巅,忽然就沾染了尘嚣。

“昆仑?你考虑怎样了?我家菀儿可行?”林城子追问。

“不必。”

风长天视线从二人身上收回,清冷的目光如冰雪消融,“那个人我已经找到了。”

林城子莫名不高兴。

林菀已经是天道的宠儿了,为何昆仑还看不上眼?

“你找的人比林菀还有天赋?”

“天赋或许不如林菀。”风长天语气一顿,“但她……好。”

好?

什么人能被风长天用一个“好”字归纳?

林城子差点被逗笑了。

他倒想见识见识风长天选了个什么人来,于是用他的九转金露丸作为赌注,约定五年之后,让林菀和他的人切磋。风长天本不想,但九转金露丸对时盏身上的天魔血煞有益,便顺水推舟的答应了。

语毕,风长天才想起一个关键点。

他还没问时盏愿不愿意

阿竹还在龇牙咧嘴地追时盏,院子里的积雪被他们踩出凌乱的脚印。

风长天长身玉立,挡在了二人面前。

“阿竹,你先退下。”

阿竹愤愤地瞪了眼时盏,时盏朝他做个鬼脸,得意洋洋甩了甩手里的竹叶。

风长天隐去了林城子的身份,向时盏征询她的意见。

虽然不知道跟谁比试,但输了也不亏,能跟前辈大能学习阵法,时盏当然求之不得。

她故意颦眉,为难地绕着手指,叹气道:“风前辈,不是我不愿意。你看,我本就是无念宫的人,必须先将魔君交代的事情办好了。这伏羲玉嘛……”

“你可知伏羲玉在何处?”

时盏摇头。

风长天眉目冷清,他抬起修长白皙的食指,轻点墨发间的青竹玉簪,“什么时候取下玉簪,什么时候就是你的。”

原来伏羲玉一直在他头上!

时盏转动眼珠,干巴巴地笑:“风前辈,你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碰得到你的玉簪,你这不是……”说话间,苍云鞭猛然挥出,直向他发顶卷去。

风长天略偏了偏头,轻易躲过。

时盏也没想过一下就偷袭成功,她目光凛然,再次朝风长天进攻。

风长天后撤半步,青光闪动,祭出他的法宝。

他左手握无字天书,右手执两尺判官笔,沉声道:“当今修士太过依赖法宝灵力,往往忽略了招式身法,这一点你需注意。”

他右手舞动判官笔,空中挥洒出狂草书法的墨痕。

“流星飞玉弹,宝剑落秋霜!”

诗成瞬间,时盏挥去的鞭子好似碰到了铮铮剑气,那剑气奇快无比,瞬息刺出十二剑,一剑比一剑更快,凌厉耀眼,摄魂夺魄,隐约是一个剑阵。

时盏穿着防御法宝,那剑气虽伤不了她,打在身上也是疼痛难忍。

生生忍受了六十六剑,时盏终于摸出剑阵规律,右手猛地一握苍云鞭,破了他的阵眼。

还没来得及喘气,风长天又动笔了。

“江湖十载疏狂迹。红尘里,倦游客。”

恍惚间,词里好像出现了一名耄耋老人,老人转眼化身凶兽,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灼热炽浪。

时盏被轰飞出去,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后退。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狂风裹挟劲气,呼啸而来。

“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路茫茫!”

两只巨鸟虚影挥舞利爪长喙,左右夹击。

“我不来了不来了!”时盏抱头鼠窜。这下她总算明白,为什么魔君对昆仑老祖深恶痛绝。这打起架来全是诗啊词的,魔君那个大文盲不得当场傻掉!

风长天只想找人传承阵法,但时盏悟性高有韧劲,他各方面都指点了一二。

前三天,时盏被打得浑身是伤,躺在雪地里,手指头都累得动弹不了。还是阿竹看不过眼,骂骂咧咧把她从雪里挖出来,拖进屋里。

第十五天,时盏可以在风长天压制修为的情况下,和他拆招三十。

一个月过去了,时盏刚刚入门。

时盏同时想尽办法去拔风长天的玉簪,可风长天是当世顶尖高手,她下药、偷东西、强抢……所有计策还没实施,就被他无情识破。

这些日子别说摸到伏羲玉,连他头发丝儿都扯不下来一根儿。

不过,时盏也没白费功夫。

她如今能凭借诗词歌赋,画出形意相随的阵法符箓,心中沾沾自喜,凑到风长天跟前问:“风前辈,你觉得我最近表现怎么样?”

风长天轩窗下与自己对弈。

闻言思忖片刻,才对她作出评价:“愚笨,但努力。”

时盏:“……”

阿竹捧腹狂笑,“我就说你是个大蠢蛋,你还不相信!”

时盏想敲他脑袋,忽然肋处疼痛。她轻轻皱眉,引来风长天侧目,“又发作了?”

时盏红着脸点了下头。

风长天摒退阿竹,时盏坐至榻边,抬手去解衣襟。

这一个多月来,受蹑空草的影响,时盏的魔气发作了好几次,多亏风长天用道法之力替她压制。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时盏仍十分羞窘。

她面朝墙壁,脸上滚烫。

修炼《霜仙诀》的身子美艳到了极致,冰肌玉骨,靡颜腻理,一动不动也足以蛊惑人心。

可对方是风长天,时盏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风长天搜过她的魂,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他本又是儒道至尊,戒色、克制,不怕对自己做出什么。

风长天泰然,抬手去按时盏的肋骨位置。

温热的手掌贴上来,时盏微僵硬了一瞬。风长天的手很白皙,但毕竟是男子,比不得时盏胜雪柔腻的肌肤,对比鲜明。

待熟悉的精纯道气入体,时盏逐渐放松。

许是觉得气氛太尴尬,时盏迟疑着打破沉寂,“风前辈,你会因为什么原因,而放弃飞升大道?”

相处了这么久,时盏实在不懂,为什么在《林菀修真记》里,风长天会选择牺牲自己毕生修为,让林菀和林菀的一群男人飞升。替他人做嫁衣,哪怕是个练气修士都不会做这种决定。

风长天没想到她会问出自己潜藏在心底的隐患。

他不禁怔住,“为何有此疑问?”

时盏又不能说是因为看过《林菀修真记》,毕竟这一世很多事情都变了,与原书走向相去甚远。

她清了清嗓子,“修士未得大道,也许都想过放弃。我以前也想过……那么,如你们这样的巅峰,离飞升只有一步之遥,也会如此作想吗?”

“你可知,有多少人败在这‘一步之遥’?”

风长天说完,目光复杂的看向了窗外茫茫雪山。

他不知在想什么,似乎走神。待传法完毕,右手抬起时,两根手指不经意剐蹭到了,时盏没忍住,似小猫般轻哼一声。

她羞红了脸,慌忙穿好衣裳,低头朝风长天道谢。

风长天倏然转过身,垂下的两缕鬓发掩饰住薄红的耳廓。他将微微发烫的指尖藏于广袖,说:“你过来,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