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二人明明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偏偏就让祁航觉得自己已经被隔离在了他们之外。那种距离感是他此时此刻最无能为力的。

“小南，”良久，祁航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开口道，“我需要跟你谈谈。今天如果没有时间，明天也可以。”

祁航已经自控到了极限，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向门口，在拉开门的刹那忽然转过身道：“对了，傅队长，陶昕警官因伤不能工作，所以我刚刚接受了京州市局的委托，临时兼任特案组的法医工作。”

傅沉川闻言一愣，只听门口的祁航继续道：“放心，我原本的专业就是法医，转修临床医学是父亲的要求。所以，合作愉快。”

面前的门“砰”地合上，傅沉川转过头看着身后同样有些发愣的司南，显然司南也并没有提前得到任何消息。但更加显然的是，日后的特案组里多了个碍事的人。

傅沉川砸了咂嘴转头看着司南：“教授大人，我觉得不太好，需要安慰。”

司南：“嗯？你也受伤了？”

傅沉川：“e现在倒没有，不过我有预感，未来可能会。”

司南：“这种事情还能预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傅沉川看着司南忽然变得严肃的表情，顿时觉得好笑，自家小教授真的是很容易当真很好骗啊。可他也知道教授大人并不傻，若是让他再这么追问下去，恐怕有些事就瞒不住了，只得赶忙笑着上前两步，把人抱住

“逗你的逗你的，想骗个亲亲都不行。”这后半句咕哝在嘴里，却因为靠在司南的耳边，让他听了个真切。

于是傅沉川就看见在自己眼前的耳朵尖，腾地又红了。

这个年关过得还算太平，并没有什么大案发生。特案组的人还在埋头调查着既有的线索，可不得不承认，那幕后之人一旦沉寂，便无迹可寻。

傅沉川这段时间诚然没有闲着，与n&h的合作进行的可以说相当顺利。这次关于他的记忆恢复实验，就是最好的例子。在近一年的彼此了解之后，傅沉川最终还是见到了那个架子奇大的n&h总裁，见面时才知道，整个项目的科研总牵头人，也正是这位总裁，何钦。

不得不承认，傅沉川对何钦这个生意伙伴，还算满意。除却起初避而不见的几次之外，何钦在针对傅沉川提出的种种要求都能够完成到七成以上。对于生物科技科研领域，七成已然是个高标准。在终于见到何钦之后，男人的外貌谈吐举止，都是傅沉川所见中处于a级的水平。何钦也诚恳地为自己沉迷科研不管公司其他事务的事，道了歉。

那日别墅顶楼的手术之前，何钦并没有强烈反对傅沉川的决定，但也并没有表示赞同。

何钦看着傅沉川：“傅总如果你坚持现在就进行手术，我也没有任何立场反对。但你要明白，你将会是这项脑部记忆干预手术的第一例临床实验者。我不能保证没有风险。”

傅沉川的眼神和语气都格外的坚定：“我知道。我非做不可，一天都等不得。”

他早已做好了准备，甚至让实验医务人员早早地为自己进行了实验前期的注射准备，就在等待临床实验的通过。可当他在爆炸案中看到了自己可能与司南存在的过往，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下的错误，他就一分钟也等不了了。

那种强烈的冲动让他不能自控地想要确认这件事，确认自己曾出现在司南的生命里，终于有立场站在他的身边。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与当年的lucifer实验也有着一定关联，protheus，大辉的死，都将连成一线……

戎汜没有想到司南会单独找到自己，但他最终还是决定见他。曾经对司南的排斥与敌意，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之后，已经消减过半。他曾以为司南是个心机很重的人，可除却对案件的分析和现场的决断，生活中的司南简直就是个散漫到懒得心机的白痴。

就比如此刻，坐在自己对面的司南，皱着眉，略有迟疑，却没有注意到自己搅了半天的白水，而不是旁边的咖啡。

“司教授，有什么事，就说吧。”戎汜伸出手盖住司南面前的白水杯，司南才回过神，却也并未露出尴尬之色，自然而然地将搅拌勺放到了旁边的咖啡中。

“我想要当年lucifer实验幸存者的消息，有些事，我需要证明。”这是司南想到最快的办法，此前通过任何正规手段他都无法查到那些隐姓埋名迁居别处的幸存者的消息，除了艾倾和已经暴露的孟然与范炽明，剩下的11个人……司南皱眉，或许，不止11个人。

如果当年的事情如司南所料，实验不止一个，那么隐藏在背后的真相就绝不止那么简单。陆舟的那句“实验才刚刚开始”，或许也不仅是人性论的论证。

“司教授，我想这件是我不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