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川将车子停在楼下,照例为司南解开安全带,司南却没有动。
“怎么,还要我下车抱你上去?”傅沉川咧开嘴角,试图向往常一样撩一撩,但司南这次却并未买账。
“我陪你去吧。”司南看着他,看得出那笑容中的忧虑。
傅沉川笑:“也不是个孩子了,在没有你之前,这些事难道不是我一个人面对?”
司南沉默,的确如此,可还是那句话,道理大家都懂得。
“我可以想象你父亲对你的重要,要你向你母亲去询问调查他的过去,对你们都是一种残忍。”司南顿了顿,“或许我们可以选其他方法,不一定非要从你母亲那里……”
傅沉川摇头:“你知道这是最快最直接的方法。”他伸出手,捧住司南的脸,“我要抓住那个人,以最快的速度,这样,才能结束这一切,保护那些无辜的人。”
最重要的是,保护你。
傅沉川说完,长臂一伸为司南打开了车门,将人往下面推:“晚上,不用给我留门,我大概会回来的很晚或许也可能不回来。”
司南关上车门看着车窗里那人的疲惫的笑脸:“谁要给你留门,去吧。”
傅沉川笑,发动车子离开。
傅沉川走进老宅的时候,客厅的灯果然是亮着的,他将车钥匙交给管家,在门口站了五秒钟,才调整好表情,推开了门。
“太后吉祥,小川子来给您请安啦。”傅沉川嬉皮笑脸地进了门,在傅夫人身边坐定,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怎么,还不睡,失眠啦。”
傅夫人白了他一眼,目光往面前的桌上一递,一碗热腾腾的参汤。
傅沉川端起汤:“谢太后赏。”
傅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虽然面上表现的云淡风轻,但还会有谁比自己更了解他。永远是把事情往心里揣,从来嘴上不说,憋着一股劲儿。从前是立志要做给他的父亲看,父亲不在后,他就一直将作为一名警察当做自己最大的使命,好像是对父亲生命的一种继承。也正是因此,她这个做母亲的,才不得不妥协。
一碗汤喝完,傅夫人才缓缓开口:“想问什么,问吧。”
傅沉川有一刹那的怔忡,但很快释然,母亲是何等的精明,又怎会不知自己的来意,他放下手里的汤碗,笑道:“问什么都会说?”
傅夫人:“你要是答应跟孟舒结婚,我就知无不言。”
傅沉川嘿嘿一笑:“你不是见过他了么?”
傅夫人白了他一眼。
傅沉川也不再啰嗦:“妈,我爸和夏荷是认识的吧。”
傅夫人点头:“对,他们是大学校友,夏荷是你爸的初恋。”
这却是傅沉川没有想到的,他愣了一下:“啊?”
傅夫人倒是很淡定:“怎么,你小子阅尽千帆无数的,还不许你爸有个初恋啊。”
傅沉川笑出声来:“不是,妈,您还真是一点都不计较,竟然还替我爸说话。”
傅夫人一脸少见多怪地看着他:“夏荷长得是好看,你爸追的她。但她从小呢,就是个内向的性格除了看书就会看书,你爸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相处了一段时间,就无趣了。于是和平分手。”
“那您和我爸……”
傅夫人笑了:“我认识你爸那会儿你外婆已经去世了,你外公在国外执行军事任务,公司完全交给我负责。你爸当时还没有到刑事犯罪科,他警校毕业被分去跟了经济犯罪科的前辈,心里百八儿的不情愿。那时候傅氏也还不是傅氏,而是我元家的元氏。”
“那年我们被合作伙伴背后捅了刀子,你爸就是来调查我们公司的警察之一。”傅夫人似乎是回想起了当时的画面,嘴角噙着笑,带着满足,“我一眼就看上了他。”
她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你长得跟你爸很像,但比起年轻时的你爸,你可差远了。”
傅沉川笑:“不带这么看不起自己儿子的啊,论血缘我跟您更亲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