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说话空隙,已然拿起一旁厚重的外衣披在身上,装作刚刚起床的样子看着门口,阿狸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欲言又止。
怎么样了?金溪儿看着平静,心里早就慌乱不已。
阿狸咬了咬嘴唇,胆怯的迎上金溪儿炙热的目光:我听公主的吩咐去了十三王爷的寝宫,宫人们说王爷两天前就离开王城,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自言自语的重复了后句话,心猛然下沉,双手无力的撑着膝盖,想到两天前漓落来找自己说的那些话
花溪,我去调查一下,这封信你收好,只要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介入,我想你不会有危险的。漓落面色沉重的看着她,那封信安静的躺在金溪儿的手心,薄如蝉翼的一张纸此刻却犹如千金重。
你去哪?金溪儿拉住他的衣摆,惶惶不安的眼神看着那人转身的背影,漓落回过头来淡淡的微笑,让她安心的温柔:等我回来。
下一秒,被什么力量抽走了,看着空空的手心,和消失在光下的影子,金溪儿无力的闭上眼睛。
公主。看着金溪儿闭着眼睛一言不发,阿狸有些担心,却意外的看到了那抹发亮的晶莹顺着脸颊流下了蜿蜒的痕迹。
阿狸,我想休息一下,出去吧。金溪儿隐忍着哭泣,听到阿狸关门的声音,才睁开已经发红的眼睛,幼稚的用手背抹掉眼泪,嘴里嘟囔着:漓落,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让我等你回来的,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是要怎么样?
吸了吸鼻子,把自己缩在被子里,自我安慰的笑了笑:不会出事的,十三功夫好,身份尊贵,一定不会有事的。
双手相握,才感觉自己的手已冰冷到没有温度,是害怕了,终究害怕了。
昏昏沉沉的被什么声音吵醒,金溪儿不耐烦的挣扎起身,掀开身上厚重的棉被,随便套了衣服,边推房门边扯着嗓子大喊:阿狸,怎么这么吵?
意外没听到那个随时守候在外面听候调遣的声音,金溪儿疑惑的歪了歪头,回房穿上棉靴,二十一世纪养成不穿鞋的坏毛病怎么就改不了了。
蹬蹬蹬!
正好和阿狸撞了个满怀,佯装生气的瞪了阿狸一眼:你这丫头,怎么走路的。
阿狸红肿的双眼看着她,金溪儿无语的皱了皱眉,只是随口无心的话,怎么把人说哭了呢,这准备开口安慰她,却被她的一句话定在原地。
十三王爷找到了。
哦,找到了?像是自语的轻喃,咽了咽发干的喉咙,眨了眨眼睛,故意忽视阿狸那满泪的双眼:怎么他不来找我,这家伙都不知道我在等他回来吗?
公主,王爷他。阿狸带着哭腔颤抖的声音让金溪儿浑身发冷,瞪着双眼怒视着她:住口,不许说。
她一步步的后退,背抵上冰凉的墙壁,隐忍着的眼泪一滴滴落下,双手紧紧的攀着墙壁,脑子里都是漓落的影子,捉弄自己时坏坏的笑脸,关心自己时温柔的眼神,嘲笑自己时的狂妄不羁,安慰自己时的内敛成熟,生气时恨不得拆房子的孩子秉性,是啊,他还只是个孩子,他才只有十七岁,什么时候,他告诉自己,快要过年的时候就是他的寿辰,自己还嘲笑他,一个未成年的毛孩子竟然说自己的生日是寿辰,也不怕折损福贵,他还一副懵懂无辜的样子,那时候教会了他生日这个词语,他兴奋的抱着自己说要和自己一起过生日,还有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要成年了,是个大人了,他一直都在期待着呢。
公主,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不要憋着自己。阿狸上前一步,看着自家公主咬着嘴唇隐忍哭泣的难过伤心,忍不住开口劝说。
他在哪?没有感情的问句,金溪儿沉了口气,定定的看着前方开口。
阿狸吸了吸鼻子:在王爷的寝宫德华殿。
更衣,我要去看他最后一眼。心痛,真的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