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蕃酒过三巡，好不容易才将姜仲谋等来。

姜仲谋来时面色阴沉，看上去闷闷地，并无快意。

宋世蕃将一壶酒递给他，带着些许醉意，说：“仲谋，出来寻欢作乐，怎地还一副贞洁节女的模样。”

宋世蕃惯了开姜仲谋的玩笑，可这次姜仲谋却无半点回复之意，默了一阵，才淡淡说了一句：“因家中有丧事，所以不得饮酒。”

丧事？

姜家前几日才办了那么盛大的春日宴，若是有丧事，怎么家中不见有任何节制。

姜仲谋见他疑惑，半日，才解释一句：“是我小妹，因未曾上过族谱，所以家中并未举行丧仪。”

姜氏有好女的名声，天下闻之。

既然是姜仲谋的小妹，那才情相貌绝对出众，怎地就默默无闻地殁了。

宋世蕃也不喝酒了，心底无端生出了无限感慨与悲哀来。

他端着一杯酒，走至窗沿的栏杆处儿，嘴里默念着什么，对月倾倒入地上。

姜仲谋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宋世蕃收齐玩笑的模样，难得正经地说：“自然是帮你奠念你早逝的妹子。”

姜仲谋挑眉，满是不屑之意：“就你，随意倒一杯酒水，便算是奠念。”

宋世蕃无奈地说：“我知道是廉价了些，可我与你妹子素未谋面，能如何奠念？难道亲自上姜氏祖坟去吊唁？”

这话很是不敬。

可姜仲谋心底也是一阵心虚与内疚。

姜维又何尝能葬入姜氏祖坟？

宋世蕃抱歉说：“我不知你小妹之事，少见你如此难过，早知，就不喊你出来喝酒了。”

姜仲谋道了一声无妨，便起身想告辞。

宋世蕃忙拦住他，告求道：“你可别走。你走了，我岂不是要归家去？我可憷宋知府的威严了。”

姜仲谋无奈，便说明只能再陪他留多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