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庭蘭此话一出,宋知府十分愕然。
宋世蕃心态如常,裴贤的学识虽然不错,可是诗才从未见他如何展示过。
自春日宴后,裴贤名声初开,便有所谓友人赠财赠物,只求能得一首传世佳作,结果裴贤之后所作之诗,皆为中乘之作,并无当日的惊才绝艳。
再看他那副成名没几日,就得意且张狂的德性,他若真有做下七律《咏春》那样水平的诗才,怎么可能在书院甘愿默默无闻那么长的时间。
张庭蘭对宋知府说:“裴贤跟我学经世之道已有数载,他的才学我心中有数,此诗惊才绝艳,定能为后世所流传,却非是裴贤之才所能做出的。知府大人推测有理,裴贤的命案最蹊跷之处,就在这首七律《咏春》之中。”
宋知府一听,心底还涌现了一点小骄傲,宛如自己还是在学堂念书的时候。
毕竟张庭蘭是当世名士,又被破格提拔为燕京府尹,即将上任,得到他的肯定,这感觉还是不太一样的。
此时,宋知府更是不吝赐教:“您说七律并非裴贤所作,那此案一点便是在这七律之上,还想指教,依先生之见,此七律会是何人所作?”
“从诗间用词逐字的狂妄不羁便可窥探一二,此人……才学极高,见识广博,出身极有可能是世家豪族的年轻子弟。此人对社稷有极大野心,若非天下国姓是燕,他可是敢夸口取而代之。”
这话,天底下也只有张庭蘭说得。
宋知府听着,额头都冒出了一股子冷汗,不由道:“看来是个狂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