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枫掀起垫子给他看了一眼榻米。”

成扬还没来得及答话，李婉宁和张庭悦就都听着他俩的对话笑出了声。

崔苗苗埋头织着东西，也轻轻笑了两声。

“哎哟你俩太好玩了，”张庭悦笑着说，低头拿出手机，“总算把两棵草盼来了，我喊他们进来玩儿。”

“什么两棵草？”成扬问。

“你和项枫呀。”李婉宁柔柔地说，“都评出来了，一表一里，都是一中校草。”

“一表一里？”成扬还是有些不解。

“项枫之前明珠蒙尘，最近才被发掘。”李婉宁看向项枫，“所以大家管你叫里校草。”

“啊，哦。”项枫应了一声，不说话了。

“什么明珠蒙尘，”成扬搂着项枫肩膀，“那是他们有眼无珠，项枫一直蹭蹭亮。”

“是是是，我们有眼无珠了。”张庭悦乐不可支，“你护得可真严实。”

项枫啧了一声，躲了躲成扬的手。

“你兴致不高啊？”成扬低声说。

“没有。”项枫说。

张庭悦在群里一呼百应，很快一堆同学都涌了进来。

“这是要扎长摊了。”成扬看着这架势，“我先出去走走，马上回来。”

他在项枫肩上按了按等我，位子给我留着。”

项枫只好打消了跟他一起出去的念头。

同学们围成一圈坐下，在中间堆了一堆零食，张庭悦跪坐起来，查了查人头。

她拍了拍手说学们，本来打算等简老师睡了再开始，现在简老师在楼下被老板绊住了，咱们提前进入今天的重头戏。”

她笑嘻嘻地掏出一叠纸牌心话，大冒险！”

大家一阵欢呼。

有个女生喊等成扬回来再说吗？”

“不等！”张庭悦高高兴兴地说，“他回来直接罚他！”

又是一阵欢呼加掌声。

项枫忍不住也笑了，又有点紧张。

“真心话大冒险自选，”李婉宁声音不高，但大家都在听，“每种最多连选三次。”

她拿出一个空酒瓶口指到谁谁受罚。”

张庭悦转第一次，瓶口转了几圈，颤巍巍指向了彭小飞。

“大冒险。”彭小飞说，抽了张卡。

“坐一轮空气凳子。”张强替他读了，读完就大笑起来。

彭小飞只好站起来，愁眉苦脸地扎了个马步。

他刚扎好，成扬推门进来了。

“哟，受害者出现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受罚，乐呵呵地说。

“你才是受害者！”张庭悦指着他大笑道。

“先等一下，我知道隔壁那社团中什么邪了！”成扬笑容一敛，很严肃地说。

“都说别提这个了！”张强脸色也变了。

成扬一边挤到项枫身边，一边查看他的表情不听？”

彭小飞扎得很辛苦，但心里又好奇，连声喊要说就快说，我这受刑呢！”

“随便。”项枫说。

“他们打赌来着，”成扬说，“看用一根蜡烛能不能把一条鱼烤熟。”

“靠！”张强边骂边笑出了声，“有病啊！”

项枫也和周围人一起笑了起来。

“结果呢？熟没熟？”余斌问。

“半边生半边焦了。”成扬说，又凑到项枫耳边，含笑低声问，“还怕吗？”

“本来也没怕。”项枫说，皱了皱眉，“赶紧的，领罚。”

张庭悦马上把卡片递了过来。

“玩这个啊？”成扬看了看，“真心话。”

“你出去就是去问这个？”项枫小声说。

“是啊，”成扬一边抽卡一边也小声回答他，“为了你也得问问啊，吓得都没精神了。”

项枫没吭声。

他虽然有些在意，但也并不至于吓着。问这个问题，只是想听成扬的回答。

而他的回答一如既往，会让项枫忍不住多想。

这些似是无心的话语，和成扬那些引人遐想的举动，还有项枫每一次望向他时，和他相撞的眼神。

全都像砝码一样，落在一个问题的答案天平上。

那个问题是，成扬有没有用他所期盼的那种方式，来看待他？

他的话语说，有吧。

他的举动说，有吧。

他的眼神说，有吧。

“用一句话描述你的初恋。”张庭悦大声读出了成扬抽到的问题。

项枫的心跳忽然就静止了，那个天平侧向有的一边，等待下一个即将来临，不知会落到哪侧的砝码。

“这啥问题啊。”成扬笑着说，仿佛完全没注意到身边的人和全场一起安静了下来，屏住了呼吸等待他的答案。

“我还没有呢，”他说，“怎么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