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与少年》（男人的浪漫）

新训的日子7

某某年，某某地。

藏区高原的外训是五团每年必须有的事，一年里时间掰成两两半；冯乐这次跟着祖兵班长（炮长一般的老班长，是冯乐的班长。也就是我班长的班长）。在这片了无人烟的地方随着大部队已经四个月了。四个月里带出来第一次体验到高原的新兵除了个别都适应了；没办法有些人的高原反应就是无理取闹的严重。来不及让他们尝试性的适应高原气压，他们便被在旅途中送回了平原。

说实话，这些高原反应严重的兵也是可怜。高原的美丽与神奇只能由那些度过外训的同袍大大咧咧的跟你说：“也就那样，我都看腻了”的欠抽描述里憧憬。

就算身体素质再证明好，在高原上。所有人都是黝黑的，皮肤龟裂；嘴唇掉了几次皮接着黑色的血痂。冯乐作为祖兵班长的班副；四个月里他学会了很多如何当好班长的小技巧。这次回去就可以更换粗一号的拐子枪去当班长了。冯乐憧憬着；在八连当班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冯乐对于即将来到的认可是期待的。

尽管没有见到那时的冯乐；但是我不难从讲故事的冯乐脸色揣测出他那时的志得意满。全然没有现在憨憨的样子，而且这一点他是承认的。尽管那次受伤是意外；可是还是让他这种亲身经历过的人有了些许顿悟。直接表现出来的就是憨憨的纯真。

外训是有很多意义的，几乎每个部队都会外训。不多我问过别的兄弟单位的朋友；他们明显都没有五团来的勤快和乐此不疲。外训是对训练经费的极度燃烧；除了打仗最燃烧经费的就是外训了。为什么？因为补给！

补给是兵家大事，中国古代就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治世真理。所以作为一线的野战先头部队，他的补给是需要每年测试的。他的出动速度和可使用战斗力也是需要检验的；毕竟高原反应这事就能无声无息的搞死一波人。

记得新兵下连后，第一次拉练。我随着八连连长（春哥）走在四川某个地区的乡间小路上。大部队浩浩荡荡；回头望去两列人马像是两道车脚链绵延在马路的两侧。所有人背着与身体等大的背包和枪支什么的都低着头麻木的走着。

“哎？长官？”一个地头的老乡喊住了明显是领导的春哥

“老乡，长官可不适合这么叫啊。”春哥对于老百姓还是有着笑脸的

“不叫长官叫啥呀？”

“嗯……”春哥有点为难

“就随便叫吧，总之不要叫成长官了。听着就跟电影里的敌特似的”

“哦，你还在意这个。那叫你小老弟？”

春哥点点头，他也许在漫长的拉练里走累了、烦了有个不惧他的人聊聊天他明显很开心。一点都没有介意。

“老弟，你们这事干啥呢？”老乡很好奇

春哥看着老乡琢磨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到我们在拉练。这么一通道路堵塞是在不好意思（说的点到为止，除了必要的解释；多余没有一句。记忆里他总是这样）

“哎～”

“怎么了？”春哥有些疑惑；他自信没有说漏嘴任何事军事秘密，对于老农的诧异反应也诧异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