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想了想,再质问:刚才真是你背我回来的?
少年无奈答道:要不然呢?见你昏迷,总不能袖手旁观不是,背你回来就赶紧急救了!
少女一脸怀疑:你还懂医道?你且说说怎么急救?
杨墨一听,想起刚才那一段唇齿留香,心想只怕要把自己绕进去了,随意的答道:啊,就是进行一些急救措施,做做人工呼吸,引导体内气息,喂些白粥增加体力什么的有些语无伦次,不过反正她不知道人工呼吸的奥妙。
少女听到这里,将刚才的情形回想了一遍,猛的问道:那你刚才变态的看我鞋子却是为何?你所吟唱的歌如此不堪,如此伤风败俗?
原来是这样,这就不奇怪了,被人当了一回采花大盗。
哦,见你那鎏金鞋做工精细,以前不曾见过,不免心生好奇,但绝无谋财之心,至于那歌曲,那歌曲哦,那歌曲乃县尊曹家公子所作,听他经常吟唱,不知其意境,只觉旋律不错,吟来消遣呢!若是不堪,定当弃之。情急之下胡编乱造,杨墨连自己都想笑,该死的曹豹,先抹黑他。
这话滴水不漏,并无破绽,这才舒了一口气,见杨墨一脸认真又满面狼狈,想起刚才龌龊的想法,红着脸喷嗤笑出声来:如此错怪公子了,还这般叨扰,实在过意不去!你头上的伤
无妨,姑娘严重了,哦,对了,这里是我熬制的干果汤,补气提神,姑娘刚刚醒来,喝上一些恢复得快。说着放下手里的鞋子,转身从房间中央的桌子上拿来一只铜制食盒,小心翼翼的打开递过来,里边有一只精致的小勺,浓汤冒着热气。
女孩接过食盒,拿起勺子抿了一口,微微惊讶,问道:公子还会煲汤?
弄得不好,让姑娘见笑了!
女孩似乎是真饿了,一边小口喝着汤,一边打量起房间来:房间很朴素,却十分干净整洁,几幅字画挂在墙壁留白处,桌上放着几册书,看得出主人乃是沾点文气的人,不觉心情好了一些。
公子手艺不错,不过话说一半突然停下。
杨墨疑惑的看着她,见她似有话说:看来姑娘于饮食之道必有见解,有话但讲无妨。
这倒不是,感念公子搭手之恩,小女子有一言相告,君子远离庖厨,公子还是多读些书的好,如刚才那般拿不上台面的词调,既然是那曹家二世祖所作,说明此人绝非善类,公子心地纯良,最好离远一点。
杨墨听她这话,已经在那曹公子头上划了坏人两个字,心下高兴,简单的应付着:煲汤之事,我也只是随性而为,让姑娘见笑了,至于那曹二公子,我当街咬死了他的狼狗,只怕我想靠近他也不可能了,呵呵!
女孩突然露出一个惊愕的表情,随即嫣然一笑:原来咬死曹家狼狗的人就是你啊,外边的人都说你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呢,真是意外,好了,谢谢杨公子的汤,我已经好多了,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女孩将称呼改为了杨公子,两人距离又增进了几分。
杨墨见她突然要走,赶紧说道:姑娘稍安,刚才路边晕倒,想来是心力交瘁外加寒热交迫所致,姑娘此时心有所挂,虚脱无力,况且外面还在下雨,只怕暂时无处可去,如不嫌弃,就在寒舍静养一番,将世事想得通透些再走也不迟。
女孩见少年目光犀利,一言穿心,反倒多了几分惊奇,此时听他提起心事,不免悲从心来,只是初次见面,不便表露出来,低头纠结着要不要离开的事情。
千金之躯,却要远嫁虏廷,事不遂人愿,天下之大,却无立足之地,反倒不如眼前的少年自在洒脱,想咬狗就咬狗,想煲汤就煲汤,想唱歌就唱歌
杨墨看出女孩带着繁重的心事,正想如何措辞排解一番,母亲柳氏却走了进来,一看房间里的乱象,杨墨头上的血污,再看看木床上女孩失魂落魄的样子,脑海中立刻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凌冽的目光停留在了儿子身上:墨儿,你大胆姑娘,你没事吧?
女孩见眼前的妇人虽然朴素,但气质优雅,浑身上下透着一种端庄贤良的感觉,听她的话,知道其中误会,赶紧插口道:杨公子,这位想必就是你母亲吧,多谢夫人一家照拂之恩,已经好多了,给你们添麻烦,真是过意不去,容日后报答。
柳氏听少女的话更加疑惑起来,江湖救急,姑娘不必记在心上,只是墨儿,你这头上?
杨墨正在发愣,庆幸人工呼吸的时候母亲还没有回来,否则,以母亲的性子,后果十分严重,真相总算能掩盖过去了,不过真是为救人啊,谁能给我证明一下,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