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是铺天盖地而来的黑暗,如洪流般将他彻底淹没。耳边最后一个声音,是安臣带着哭音撕心裂肺的喊得那一句尉迟哥哥。
眼中看到的最后的景象,是满朝文武都朝着安臣跪下,高呼那一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切,便都值了。尉迟楮这样想着。
至此,三年内,兵部尚书尉迟雎连升两级首任军机首辅大臣,掌朝中八十万军队,由其子尉迟楮担任其兵部尚书之职位,掌三十万兵马。
至此,这两父子,几乎掌管了整个朝廷一半的军队!尉迟家在短短数年内便成了只手遮天的最大的家族。
正闲殿里,尉迟楮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在台阶之上,那人穿着一身龙袍,一双剑眉格外出众,一双杏眼也被岁月侵染的多了几分威严。
尉迟楮迟迟不见那人说话,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的抬起头想看看那人,却发现那人竟脑袋抵在桌子上睡着了。
左边脸抵在桌子上,肉都被挤了出来,尉迟楮便细细的端详了起来。她如今年方二十一岁,正是少女最美好的年华,可是她却每天都面对着这些奏折,一定很累吧。
啪手中的笔因为她睡着了而倒了下来,柔软的毛笔尖正好在那白净的脸上留下一道划痕。尉迟楮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那支笔也让那睡熟的人从美梦中醒来。
尉迟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快别跪着了,你瞧,我都睡着了。安臣赶紧跑下去,将尉迟楮扶起来。却被尉迟楮拉到怀里深深的吻住。
唔一声惊呼最终被消融在唇齿交融间,两条湿滑的舌头彼此纠缠之恋,唇齿间滑腻的触感引导着两颗心不断地靠近,探索,想要得到的更多。
尉迟哥哥,你真美安臣喘息着将袍子拉上来盖住自己的身子,抚摸着尉迟楮的侧脸,痴迷的说道。
龙椅上还残留着欢爱后的气息,性感暧昧。
才知道啊?方才见你在桌子上睡着了,最近奏折很多么?尉迟楮轻轻的吻着安臣的额头,心疼的问道。
恩,北边边境有犯边之乱,这几天节节败退,加上好几个地方干旱,得开仓赈粮,边境又需要粮草,这几天边境和受灾地区的地方官员一直在上折子要求发放粮草,我也是焦头烂额的。安臣嘟着嘴道。
呵呵,我的王,别闹心了,我帮你出征吧。尉迟楮笑着刮了刮怀中人的小鼻子。
安臣这才终于笑着在尉迟楮脸上送上一个吻尉迟哥哥最好了。
尉迟楮摸着安臣的头发,心中是初阳般的温暖,他们是君臣,也是爱人。只要守住这样的笑容,只要身边的人这样唤他一声尉迟哥哥,纵是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惜。
塞北的天气格外的阴寒,几乎连呼吸进去的空气都是冰冷的,可是,却不及这一纸皇书。
三天后国君大婚,迎娶左丞相之长女吕掷,犒赏三军。
十八个字的皇书,整个军营都在沸腾,每个人都在替那个年纪轻轻却仁慈英明的国君高兴,据说吕掷乃有名的才貌双全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
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国君吧。
而这,只是在他走后的一个月便发生了。那个人,是故意将他支开的么?那一夜,三军欢庆,一夜篝火,但是与帝都想必却依旧逊色不少。大红的灯笼从丞相府一直挂到了皇城,红色的丝绸从丞相府铺到了寝宫门口,这是历朝历代从没有过的待遇,足见国君对吕掷的恩宠。
为什么?他问。
连续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赶路,他满腔的愤怒郁结与胸,见到那个穿着一身龙袍的人时,却只问出了这三个字。
没有为什么。她拿着一个手指大小的锋利匕首,小心的刮着自己的眉毛,将它修成一把利剑的形状。穿上一身龙袍,将她的腰杆衬的笔直,配上她那道剑眉,整个人却是姿态优美,俊美非常。
安臣,我
尉迟大人,我是君,你是臣,尉迟大人想必是糊涂了,居然直呼吾的名讳,尉迟大人是忘了如何行君臣之礼吗?。她笑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