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十月初七,淑贵妃都要在小佛堂诵经一日,给九泉之下的三公主烧些纸钱。
近日以来,淑贵妃忙着宇文厉的事情,若不是陈嬷嬷提起,淑贵妃都快将这件事给忘了。
想起已逝的三公主,淑贵妃眸子都浸了几丝哀痛。
“陈嬷嬷,到底是贤妃没有当娘的福气?还是三公主没有享福的福气呢?”
陈嬷嬷一愣,没能回答得上来。
淑贵妃也没指望她能回答,摆摆手,道:“罢了,本宫要用的熏香记得找内务府去取,叫承乾宫的宫人,照旧,每人抄一卷佛经来,其余物件,你看着安置吧!”
每年十月初七这日,于她而言是最痛苦的一日。
死了的,一了百了,可活着的人再怎么受折磨,日子还是得过下去。
“是。”陈嬷嬷悉数应下,想了想又道:“娘娘,可要提前一日焚香斋戒?”
淑贵妃对这事很是心诚,沐浴焚香,斋戒,唯恐诵经当日冒犯了神灵,叫已逝的三公主在地下过得不安稳。
“自当如此,陈嬷嬷,关雎宫那假模假样的货色都能做到心诚,本宫可是三公主的……怎能让她比下去?”
“老奴知错。”陈嬷嬷忙屈膝认错。
淑贵妃哀叹一声,“行了,出去吧!本宫乏了,需得小憩一会。”
“是。”
眼下是事赶事都堆到了一块,叫她分身乏术,死人得顾忌着,活人也要顾及,真真是累死个人。
淑贵妃连鞋袜都不脱,径直上了软塌,闭上眼睛假寐。
彼时,宇文厉去朝霞苑同王朝儿说了会儿话,便借故离开了。
回到府上,在书房内看了几页书,到底没静下心来。
最后研墨提笔,写了一张小字条,上书“杀,杀无赦。”,仅四字。
写完便拿在手上,用嘴吹了吹,待字迹风干,这才卷了起来,将大拇指和食指顶在一起,放入口中,吹响了一声口哨。
霎时,便有一只白鸽拍打着翅膀飞近了。
只是窗户是关上的,鸽子飞不进来,宇文厉听见声响,便起身用撑杆将窗户给撑开了。
白鸽便飞了进来,落到宇文厉手上,宇文厉将其拿了下来,将字条塞进了鸽子腿上的小信筒中,拍了拍鸽子的脑袋,便将它放飞了。
须臾,宇文厉又坐在案桌前,写了一封信,叫来一个暗卫,叫他连夜送到君淮手中。
有些事,他也不能光听母妃的,没得,君淮回来,又说他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再者,李卫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谄媚或许有一套,正经事却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