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可真是厚颜无耻,本太师可未曾答应你什么。”
后宫的女人心机深沉,那副心肠都拐了十七八个弯了,冷不丁就挖了坑,让你何时跳了进去都不知道。
焉知淑贵妃没有,万一事败,她为了保全自身,将自己推出去做替死鬼也是有的。
毕竟洛之身上的命案,他为之束手无策,她却早就想好了对策。
淑贵妃微微沉了脸,“若是不答应,太师来这么急做什么?兄长,好歹你我也是一条血脉,我岂会连娘家都不顾?若是你觉得信不过我,那便隐秘些行事,若是成了,王家树大根深、枝繁叶茂,若是不成,你已将自己摘干净,要坐罪也轮不到你,如何?”
毕竟是以身家性命做赌,王太师还是不敢贸然答应,便道:“此事,我已放在心上,待我细细思量,再答你。”
王家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地位,要是落错棋子,落得个满盘皆输的局面,一切心血都白搭了。
淑贵妃亦没有勉强王太师,目光灼灼,道:“小妹恭候太师的答案。”
面上没什么,说出来的话却有些阴阳怪气。
王太师定定地瞥了她一眼,便一甩衣袖走了。
待王太师走了,陈嬷嬷这才上前来,给淑贵妃添上了热茶。
“娘娘,太师还不曾答应,您就让他这么走了?不怕他出尔反尔么?”
“他不会。”淑贵妃很是笃定,“自打他同意厉儿与朝儿的婚事起,他便将赌注下在了厉儿身上,适才不过是拿乔罢了。人的欲望是填不满的,陈嬷嬷,太乙宫那边,彩琴可曾过来回过话?”
既然那老匹夫端着,那她就给他瞧瞧自己的手段,见了真章,他自然也就信了。
无需她多话,他也知晓该做什么。
“未曾,娘娘,康王随瑞王出宫游玩去了。”陈嬷嬷说到此次,抬手对着脖颈划了一刀,“可要奴婢去安排?宫外可比宫内好动手些。”
左右是不能让那个病秧子活在世上挡道的,怎么着都是个死,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淑贵妃抬眸睨了一眼陈嬷嬷,“急什么?左右他也是活不长的了,再给他几日快活日子,让他尝尝他母妃死之前是什么滋味。”
那个贱人也是活该,死前还妄想拖她下水,可惜她毕竟是太师府出来的,岂是她一个落败小国的公主可比拟的?
再者,关雎宫那个也是不成器的,二人合力,都未曾从她身上咬下一口肉来,最后一死一伤,伤的那个便称病躲在关雎宫里不出来了。
她这个人,闲来无事,最是记仇,当初虽未曾伤她分毫,但还是叫她膈应了许久,还被皇上疑心,冷落了一段日子。
俗话说得好,父债子偿,母债子尝也是一样的。
不过,想来这多年不良于行,只能用轮椅代步,从天之骄子成了废人,也是受尽折磨了。
只是,还不够罢了。
至于关雎宫那位,她,也有对不住她的地方,既然她已经懂得避让了,她自是不再计较,这才叫她安稳过了这多年。
等她成了一国太后,凌驾于众妃之上,她若恭敬,便赏她一口饭吃,若是不听话,那自是只有陪葬的命。
陈嬷嬷立在一旁,听到淑贵妃提起往事,掰着手指算了算日子,道:“娘娘,再过八九日便是十月初七了,可要奴婢像往年一样备些东西,那日好烧给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