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顺只想快些将差事办完,好回去交差讨赏,故而,懒得同彩琴碎嘴子,逞能几句,便是动真章的时候了。
不顾彩琴挣扎,将白绫往她的脖颈上饶了一圈,两头依旧捏在自己的手上。
“彩琴,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是要报仇,记得去找淑贵妃。”
淑贵妃才是主使,他不过是个跑腿的,即便彩琴含恨赴黄泉,确也怪不到他头上。
彩琴害怕财顺用力一拉白绫,她就会被活活勒死。
故而,将手放在了白绫上,企图将白绫给扯下来。
听到财顺这话,彩琴喘着粗气,艰难道:“休……休想。是你杀了我,即便是做了恶,恶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那你就下地狱去吧!”
财顺气急败坏,站直了身子,手上一个用力,顿时就将彩琴勒的脸红脖子粗的,即便她张着嘴喘气,也呼吸不了。
渐渐地,彩琴蹬直了腿儿,像是没了呼吸。
财顺怕她没死透,没有松手。
却不知背后来了人,一掌劈在了他的后脖颈上,财顺顿时就卸了力,一扭头连人影都没瞧真切就晕了过去。
另一人已然上前去,蹲下身探了探彩琴的鼻息,庆幸道:“还有气。要是再晚一步,可就将差事给办黄了。”
“怕什么?死了也无妨,左右是拿住了承乾宫的太监,正好来个死无对证。”
反正上面的交待是给太乙宫送人证,也没说女的必须活着。
“醒了,将他们两个都捆起来,送去太乙宫吧!”
此时,太乙宫。
院首江太医已经连夜入宫了,此时正在为宇文漠诊脉。
随后又察看了香炉和那盆窗台上的花,得出的结论与前一位太医诊治的一样,只是他面色带有怜惜。
宇文漠怕安嬷嬷听见会受不住,寻了个借口将她给打发走了,这才看向江太医:“太医,您尽管说,本王受得住。”
“唉。”江太医叹了口气,“不瞒王爷,您……您怕是时日无多了。”
“这翠菱草本身的毒性就是个厉害的,再加上这安神香里加了一味闹阳花,作了翠菱草的引子,毒性更加,殿下久居于室,又夜夜焚这安神香,已经……已经是毒入肺腑了。”
宇文漠似乎早就料到了,只是愣了一下,便回过神来。
江太医看了他一眼,“王爷,若早半月发现,也不至于此。即便您要以身犯嫌,也得适可而止啊!”
早前,他就察觉宇文漠身上的冷香不对劲,要入寝殿察看,可正主不许,他也没辙。
“咳咳……”宇文漠捂嘴咳了咳,喘了一口气,才道:“江太医,本王行事自有道理,你只管做好分内之事,其余一概莫提,免得惹祸上身。”
倒不是他不识好歹,只是若他早就发现不对劲,却让他以身犯险,淑贵妃那边若倒打一耙,江太医怕是摘不干净。
嫔妃自戕是大罪,皇子自戕也是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