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漠拿定了主意,安嬷嬷自知是无法说动他的,遂也不再多言,给他盖上被褥,撤下帐帘,便出了外间。
皇宫掌管宫女太监刑罚之处,内廷。
已经入夜了,不好惊动四方。
只得将彩琴关入内廷狱中,只等明日再审,衙役们守在门前昏昏欲睡。
须臾,便有一个作太监打扮的人过来了,腕上挎着个食盒,手里拎了几壶酒。
其中一个衙役打了个盹儿,醒转过来,见了来人,便将其拦下了。
“内廷重地,闲杂人等不可入内?你是何人?要做何事?可有手谕?”
这话几乎每日都在重复说,没什么新鲜感。
不过衙役抱着双手,好整以暇的盯着太监,恨不得将其盯出个洞来。
问了这几句话,其余人也醒了,只是无端被人吵了好眠,脸色自是不好,铁青着脸似要吃人一般。
小太监故作惊慌,老实的行礼点头,“大人,奴才是御膳房的,知晓各位差爷辛苦,特地送来酒菜,好叫各位差爷小酌一杯。”
太监说着,便将食盒和几壶酒都放在了一旁的桌上,还从袖子里取了一个荷包出来,趁着起身的功夫,递给了衙役。
“差爷,今晚扭送过来那个宫女,是奴才的同乡。同乡一场,好歹是个情分,可否通融通融?让奴才进去给她送个行?”
太监将自己的身份摆的极低,衙役收了银子,挑开食盒,又见其中都是肉菜,顿时心悦了几分。
“虽是无根的东西,倒还重情重义,去吧!快点,说几句话,便走。”
小太监点头哈腰,“是,奴才记下了。”
只是在几人瞧不见的地方,眸子阴沉了几分。
无根的东西?又岂是那般容易叫人欺辱的?
其中一个便开了门,放太监进去,随后又关上门,才在桌前坐了下来,一伙人就着菜,喝起酒来。
只是没喝几口,人就昏昏沉沉的栽倒在桌上,没了动静。
果不其然,那个太监有猫腻。
不远处,在暗中盯着的人也动了动,正要抬脚跟上去。
太监却自己出来了,恶狠狠地盯了一眼那个说他是‘无根’的东西的衙役,抬脚就踢了过去。
这毕竟是内廷,他不敢明目张胆的杀人,但踢几脚出个气还是敢的。
踢了几脚,趴在桌上的人被踹得倒在地上,依旧没有醒来,可见其中下的迷药有多重。
太监撒了气,这才上前去摸出一串钥匙,折身走了进去。
彩琴蹲在墙角,将脑袋埋在腿上,听见动静,更是害怕了。
在内廷狱中,有不听话的,挨打都是常事,更有甚者被活活打死,拖去乱葬岗扔了的也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