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脚步声朝着自己逼近,彩琴更是将自己蜷缩起来,身子在隐隐发抖。
太监走近关着彩琴的牢笼,看到彩琴这般模样,嗤笑出声:“彩琴姑娘,没想到你也有今日呢。”
他与彩琴的确是同乡,不过,也仅仅是‘同乡’的情分罢了。
若不是彩琴忽悠他,他何至于断了根来做这伺候人的差事?
况且,这人是个心黑的主儿,没少踩着他攀高枝。
如今这高枝自顾不暇,自然要修剪枝丫,她只有随着枝丫跌下来摔死的命。
可他却不同,等了结了她的命,回了承乾宫,说几句好话,叫陈嬷嬷在淑贵妃娘娘面前美言几句,他便是飞黄腾达的命。
她攀不上的高枝,他来攀。
彩琴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抬起头来,看到太监将手中的钥匙颠得作响,顿时面露喜色。
顺势从地上起来,跑到门边,揪住铁栏杆,问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贵妃娘娘叫你来救我的?既然已经拿着钥匙了,还不快些将我放出去,否则小心我告诉贵妃娘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彩琴在太乙宫得了安嬷嬷的看重,很是趾高气扬,又攀了淑贵妃这根高枝,更是不将人放在眼里。
这会儿,她还当面前这人是从前的同乡,逆来顺受。
太监沉住气,听话的将牢门给打开了,彩琴正要出去,却被太监推了一把。
一时不察,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彩琴面目阴沉,恶狠狠地盯着太监,质问道:“财顺,你莫不是要阳奉阴违?我可是贵妃娘娘的人,你若是公报私仇,娘娘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死到临头了,还敢大放厥词呢?”财顺冷笑了一声,“彩琴,你以为贵妃娘娘真是叫我来救你的?别做梦了。”
财顺从怀里掏出一根白绫来,双手抓住两端扯了扯,发出‘崩崩’的声音来。
彩琴这会儿才察觉出不对劲来,坐在地上往后挪了挪,瞪着财顺,“你要做什么?贵妃娘娘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眼见着她败露,唯恐她会承受不住刑罚,供出她来,所以便要杀人灭口么?
先前才许诺给她好处,这会儿就变卦了,可真是将大难临头各自飞诠释得淋漓尽致啊!
财顺拉着白绫走近,“娘娘说了,无用的人,不配活着,简而言之,便是要你的命。”
彩琴已经退无可退,背靠在冰凉的墙壁上了,看着财顺步步逼近,她猛地站了起来,用头往财顺的肚子撞去。
财顺没想到临了,她还会反抗,被她用力顶了肚子,顿时,腹如绞痛,冷汗淋漓。
但他也顾不得疼痛,一把揪住彩琴的后衣领子,将要逃跑的人扯了回来,一巴掌打在了彩琴的脸上。
“贱蹄子,死到临头了,竟然还妄想逃跑,小爷今日就叫你瞧瞧厉害。”
财顺放完狠话,又给了彩琴一巴掌,瞬间,彩琴的脸就肿得老高,嘴角隐隐有血迹流出。
彩琴呜咽了两声,到底是怕死,求饶道:“财顺,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看在我们是同乡的份上,你饶了我吧!”
“呵。”财顺仿若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贱人,在你欺辱小爷的时候,怎么不念在小爷是你同乡的份上,网开一面?如今倒是晓得害怕了,只可惜……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