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郎皱了皱眉，“什么事这么急？”竟连一刻都等不得了。

“老奴也不知，老爷，您去了檀香居，也就清楚了。”

柳玉郎只好跟着张妈妈去了一趟。

一到檀香居，柳张氏便挥手示意，张妈妈便领着小丫鬟们退了出去。

柳玉郎只觉得有古怪，还不等他开口问，柳张氏就将今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玉郎，朝堂之事，我等深宫妇人不便言论，只是怕府中后宅之事会累及你的前程。”

“儿子原是不想母亲为儿子忧心，这才不曾同您提起。”

“无妨，儿女都是父母的债，你不说，为娘这心里也不安宁。”

柳玉郎这才道：“因着澄澄做了太子妃，朝中不少人前来巴结，儿子势头渐压右相。因此，右相没少给儿子使绊子，最近更是盯得紧。”

一朝得势，自该是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右相身份本在他之上，现在被他抢了势头，自然不会甘心。

柳张氏虽然是山野村妇，识不得几个字，但该有的道理依旧是知晓的。

“踩高捧低，向来如此。只是你切不可像付氏一样，恃宠而骄。即便你是太子殿下船上的人，也难保风大浪大。”

这要是跌下船来，风大浪大，难免就落个淹死的下场了。

柳玉郎点头，“母亲说的是，儿子自会谨守本分，绝不越雷池半步。”

“身为人臣，恪守本分是应当。行了，要说的，我也说完了。回吧！付氏今日受了刑罚，势必会找你诉苦。儿啊！你尚且得夹着尾巴做人，切不可叫一个妾室越了本分，云娘可是太子妃心尖上疼着的人。”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她担心柳玉郎会被付氏迷了心窍，若是真跟萧云岫翻了脸，如今的地位怕是保不住了。

柳张氏能想到的，柳玉郎自然也能想到，自是应下。

柳玉郎刚回到书房，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来看，付氏便打发了丫鬟过来。

“老爷，姨娘有些不大好，想请您去看看。”

可不是不大好，而是真的不好，脸上的肿倒是消了些，只是整张脸都被打得淤青了，一片青青紫紫的，瞧着就瘆人。

丫鬟本是劝她，现下让柳玉郎见了，反倒是会疏远了。

付氏却不听，反而还扇了她一巴掌，“叫你去，你便去，多什么嘴？我就是要爷过来瞧瞧这伤，他才会更加怜悯，进而待我也更宠着些。”

柳玉郎叹了口气，“不大好？可叫府医去看过了？”

看来他的确是宠得她过头了些，竟也敢跑去挑拨是非了。

如今受了罚，又叫他去看，这是要演一出苦肉计呢。

“看过了，只是……姨娘喝不下药，府医也没法子，只开了些外敷的药。”

“罢了。”柳玉郎将书合上，塞回了书架上，“走，去瞧瞧你们姨娘。”

御书房。

皇上提着朱笔批阅奏折的手一顿，“适才你说了什么？再同朕说一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