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姨娘捏着手帕擦了擦眼角，一脸委屈，“两位表小姐误会妾身了，妾身年纪尚轻，又才刚入府，谢姨娘又蛮横霸道，时时同妾身过不去，妾身这是委屈呢。”

付姨娘吸了吸鼻子，又道“老夫人，夫人是相爷的正室夫人，理应一碗水端平，维系后院安稳才是。可她却只担了夫人之名，并未尽该尽的责任。”

柳张氏抬起头扫了付氏一眼，问：“依你之见，夫人该如何行事才算是个合格的正室？”

付氏睁了睁眼，眉毛上挑，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老夫人，妾身以为正室该端庄贤惠，持家有道，更是要一碗水端平，管好家宅内院，不叫家中老爷忧心才是……”

“够了。付氏，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些中规中矩的话，叫人都听得生厌。云娘将相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下人们也听话中用，这便是持家有道；若是不贤，如何还轮得到你进府为妾？”

“至于后院不宁之事，若不是你恃宠而骄，成日里做些小动作的来恶心人，谢姨娘何必不依不饶。付氏，你莫不是当老身眼瞎吗？”

付氏的小动作她都看在眼里，之所以纵容，不过是希望她能为柳家诞下男丁延续香火。

娇纵也不是多大的缺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

只是，不曾想让她娇纵过了头，倒学会挑拨离间了。

付氏没想到柳张氏会如此说，脸都吓白了，像是被人卸了力气，连跪都跪不稳了。

低垂着头，“老夫人，妾身没有，妾身只是不想……”

“不想如何？付姨娘，身为妾室，不过是相爷和夫人的奴婢罢了，你竟敢在背后议论夫人的是非。”徐宝贤咂咂嘴，“姑母，这可是僭越了呀！这要传出去，怕是要叫外头的人笑话咱们左相府没有规矩了？”

因着太子妃是出自左相府，柳玉郎的势头隐隐有些越过右相，右相心里岂能舒坦？只怕正愁抓不住柳玉郎的小辫子呢？

家宅不宁，惹人笑话，这都是当家做主之人无能。

右相若是得知，怕是会因此上个折子弹劾柳玉郎。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连家都管不住，何以谈朝政，为君主分忧？

即便皇上念着太子殿下的颜面不会惩治柳玉郎，怕是心里也会有疙瘩。

“宝贤说的是，付氏也太没规矩了。”徐允贤也道。

罢了，柳澄澄这孩子在家还算谦恭，替萧云岫说几句话也无妨。

柳张氏除了重视子嗣，更重视的是柳玉郎的前程，柳氏一族的满府荣耀。

听到徐允贤和徐宝贤如此一说，顿时就安稳不住了。

“张妈妈，付氏乱嚼舌根，以下犯上，掌嘴二十，禁足十日，以儆效尤。”

“是。”

一见要动真章了，付氏是真害怕了，急忙磕头求饶。

“不，老夫人，妾身知道错了，还请老夫人饶恕贱妾这一次吧！”

柳张氏冷哼了一声，“不罚不长记性，张妈妈，堵住嘴，推出去掌嘴。”

张妈妈点了点头，便叫来两个丫鬟，将付氏堵了嘴，推到外面去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