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宇文允只好再说了一遍,“父皇,儿臣想带大皇兄出宫去走走。”宇文允又怕皇上不会答应,又道:“不会走远,只在京都近处走走。”
“漠儿身子不好,本就有咳疾在身,若是在出去吹了风,病情加重,如何是好?”
“父皇,太医说了,大皇兄这是五内郁结,肝火过甚,这才久治不愈。心病还须心药医,吃再多的汤药也无济于事。儿子想着,带皇兄出去走走,散散心,心情好些,这病也就好得快。”
那日,不过是看了几幅画上的景致,宇文漠眼中就有了光亮。
宇文允都是看在眼里的,也疼惜他自打伤了双膝就再也没出过太乙宫,故而,趁着他还未大婚,未曾去封地就藩,便想带他出去走走。
那怕是见一见外头的枯枝落叶,也比困守在太乙宫中的强。
皇上批了一道折子,将其合上后,这才将朱笔放下。
“允儿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既然你有这个心,便着手安排吧!”
“是,儿臣多谢父皇成全。”
宇文允本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不曾想父皇真的答允了,顿时喜从心来,笑得开怀。
见他这样高兴,皇帝心情也舒畅,“行了,瞧你这样也是熬不住了,想去太乙宫便去吧!”
“是。”
宇文允一走,便有太监奉上茶来,“皇上,瑞王爷与大皇子果真是兄弟情深呢。”
“休得你多嘴。”
“是,奴才多嘴了,皇上恕罪。”
皇上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听着那一声“大皇子”颇为刺耳。
斟酌半晌,道:“漠儿毕竟是长子,其余弟弟已经成家立业封王就藩,因他……朕希望他能身体康健、平安喜乐,便破例封个康王吧!”
“是,皇上,那就藩之事……”
“漠儿身子不好,不适合长迁,既然自己破例封王,也就破例不必就藩了。太乙宫是已故齐妃故居,漠儿是住惯了的,想必他也不愿意离开,依旧赐住太乙宫吧。自然,这宫外的府宅也让内务府拟一处来,叫他挑选。日后,康王身子若是健朗些,再迁出太乙宫。”
“皇上圣明。”
宇文允到太乙宫不久,才将好消息说与宇文漠,便有宣旨公公捧着圣旨来了。
因宇文漠有腿疾,自是不必跪,宣旨公公唱了圣旨过后,见宇文漠还愣着,便提醒道:“康王殿下,接旨吧!”
见状,宇文允也推了他一把,“皇兄。”
宇文漠这才回过神来,接了圣旨,“有劳公公了,安嬷嬷,看赏。”
安嬷嬷这才上前递了一荷包银子,“公公辛苦了,拿去喝茶吧!”
“多谢康王殿下赏赐。”宣旨太监并无推辞,将银子收下了,这才道谢。
宇文漠点了点头,宣旨太监行了一礼,便回去复命了。
宇文允又看了一眼圣旨,真心为宇文漠高兴,“皇兄,父皇还是惦记着你的,这破例封王可是独一份呢。”
最主要的还是不必就藩,倒免了病重折腾之苦。
宇文漠笑了笑:“我这般模样,就不就藩都构不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