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亲兵这才撒腿就跑,往军医处去了。
李都司发了一通火,气顺了不少,这才一瘸一拐的拐着走了。
眼见着他走了,邓老将军的亲信宋怀忠这才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将军,您实在是莽撞了,那李都司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怕是会恶人先告状。若是叫那人知晓了,答应办的事,怕是不会尽心。”
既是亲信,那便是邓老将军信任之人,故而,他的所作所为,宋怀忠都是知道的。
邓老将军黑着脸,一言不发。
宋怀忠叹了一口气,又道:“适才您发了好大的火,动静不小,怕是周围的营帐都听到了,若是传入了太子殿下耳中,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他心中有些忐忑,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怕得就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宇文祁已经一清二楚了。
“无妨,太子初来军中,根基未稳,即便有所察觉,他也不敢有所作为,日后,咱们行事收敛些,叫他拿不着把柄便是。”邓老将军沉着道。
半晌,又道:“让人暗中查查,太子妃与出索国那小将可有关联?本将要证据确凿。”
事到如今,他总得握些筹码在手中,若是那位靠不住,反而叫宇文祁踩住了尾巴,关键时刻,这些证据可是救命良药。
“是。”
宋怀忠应下,拱手一礼,便转身走了。
李都司挪回营帐不久,夏太医便来了,让他趴在榻上褪下褥裤,查看了一番。
只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大男人的屁股,可真是没什么看头,还有些恶心。
呕……
“李都司这一跤跌的有些狠,臀部,有些青紫,怕是淤血了。需得用跌打损伤的药酒擦拭并用内力撵开。”
夏太医面不改色的从药箱中取出一瓶药酒,放在了长榻旁的方桌上。
李都司偏头看了一眼药酒,脸色难看,摆手道:“有劳夏太医了。”
夏太医微微摇头,拎起药箱便出了营帐。
诶,做太医的总是这般无奈,被迫看了污糟的东西,他得回去看几页医书,好清洗清洗眼睛。
也亏得是他来了,若是真让太子妃过来,那就是冒犯天家了。
即便李都司觉得有些难为情,可不能不治,只得叫亲兵替他上药。
男人难免粗手粗脚,虽说用了内力,却也是实打实的撵在皮肉上。
顿时,犹如雪上加霜,痛上加痛,李都司直接哀嚎起来。
等药酒化开,李都司已是满头大汗,同时臀部还火辣辣的疼。
身上越疼,李都司的心中越是恨,在心里问候了邓老将军的祖宗十八代一番。
越骂越不解气,顿时叫人备下了笔墨纸砚,连思考都不带,刷刷就在纸上写下几行字来。
晾干后,这才折了起来,叫人装进信封中,“避开人,去惠州驿站,叫人快马加鞭,将信送到主子手上。”
既然他不留情面,他也无需避讳,势必叫他尝一尝他今日的苦楚。
夜幕悄然降临,月牙躲进了黑云中,几乎瞧不见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