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柳澄澄,宇文祁不敢有所懈怠,沉思良久道:“风行,让人暗中盯着些邓老将军,若是他敢对太子妃不利,立即来报。”
风行应了一声:“好。”
与此同时,邓老将军在自己的营帐中也同李都司谈起了心中的疑惑。
“李都司,你可知出索有个先锋小将,叫什么慕凌风的?你觉不觉得他的相貌同太子妃很是相似?”
不能说毫无干系,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今日回营后,他特地去了一趟军医处,若是太子妃女扮男装同那慕凌风站在一处,只怕他也认不出来谁是谁了。
太子一行人刚来的时候,他就觉得柳澄澄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今日同慕凌风打了一场,他总算明白这眼熟是从何而来了。
李都司拧眉想了想,眼中闪过一道暗芒,“将军,会不会那慕凌风也是柳家的人?若是如此,那柳玉郎身为大历左丞相,却任由自家儿郎投靠敌国,这可是通敌之罪。”
通敌是大罪,重则斩首,轻则流放,柳家一门的荣耀也就到此处了。
李都司忽而兴奋起来,柳家犯了错,太子宇文祁也会判个连带之罪,储君之位怕是坐到头了。
届时,自家主子头上再无人压制。
“老将军恕罪,属下这就告辞,将这好消息禀报主子。”
只是李都司刚站起来,正准备要走。
邓老将军便叫住了他,“急什么?抓贼拿脏,这只是猜测,并无证据。贸然禀报那位,也不怕走漏了风声,打草惊蛇。”
“证据?还需要什么证据?慕凌风同太子妃那张脸便是证据,若不是亲眷,两人怎会长得如此相似?”李都司不以为意,“邓老将军,还请你莫要本末倒置了,若是耽误了主子的正事,自有好果子给你吃。”
只要太子身败名裂了,留着他那一条贱命又何妨?
俗话说得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折磨。
主子早就对宇文祁恨之入骨了,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若是得知此等好消息,怕是都要忍不住放花鞭来庆祝了。
花鞭,是用彩纸并炸药做出来的,用以庆祝喝彩,等同于后世的鞭炮。
“呵!”邓老将军冷声一笑,手上使劲攥紧了桌角,一用力,关节都泛了白,“李都司,你这是再威胁老夫?”
平生,他最痛恨的就是别人的威胁。
他戎马半生,年过半百依旧驻守在这边关,何尝不是别人对他的一种牵制?
诸多隐忍,也不过是为了珍视之人,龙有逆鳞,触之即死,人亦如此。
“威胁又如何?”李都司坦然承认,直言道:“若是老将军执意如此,那就休怪主子无情,十殿下这辈子怕是就要客死异乡了。”
不错,邓老将军虽受人牵制,却也是正直之辈,否则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李都司之所以胆敢屡次犯上,出言不逊,不过都是捏着他的逆鳞罢了。
十殿下——乃是当今皇帝第十子,也是邓老将军的外孙,是他唯一的女儿拼死留下的血脉。
十年前,被送到南国为质,从金尊玉贵的十殿下成了他国的囚禁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