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又一次扭打在一起,这已经说不清是他们第几次用拳头宣泄无法言喻的愤懑和不满了。莫德尔一拳砸在了胡贝的腮帮子上,胡贝也做了同样的动作,他的脸上同样着了一记,两人都有些晕晕迷迷。
不可抗力省略一段
莫德尔打架时从来不做声,不管是占了上风还是吃了闷亏。他只是一拳接一拳地打下去,仿佛胡贝是他不共戴天的敌人,应该被掐死或者闷死,甚至于活活打死。他们纠缠着,时而向左,时而向右,汗水滴滴答答地顺着肩背和大腿流淌下来。不算干净的地板上留下了一道道汗湿的黑色痕迹,灰尘沾染在两人的身体上。
如果说胡贝一开始还有些畏手畏脚,不愿真的和莫德尔动手。但后来他也被莫德尔毫不留情的凌厉攻势打得动了真火。他的力气好像突然大了十倍似的,再加上本就有的身高体重优势,这叫他一下子占据了上风,擒住了莫德尔。不可抗力省略
莫德尔的额头上淌着汗水,脸颊上浮着一层不知是因为动怒还是羞愤的红晕,这层红色一直延烧到他的耳后脖颈。他愤愤地挣扎着,努力扭转头颈瞪着胡贝:
“放开我!”
胡贝并不答言,他的理智现在正被熊熊的怒火炙烤着,噼里啪啦地跟着冒着火星。如果莫德尔的态度放软一些,认个错讨个饶,他的理智或许还会慢慢回笼,可是莫德尔倔强强硬的瞪视反倒叫他的怒气愈发高涨起来。他顺手把在打斗中脱开的皮带抽了出来,反手照着莫德尔的屁股没轻没重地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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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最好能有个局外人来,把两人分开。毕竟其中一人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另一个也没有做什么能让他恢复理智的事,反倒还在不断刺激他。好在这地方的墙壁终究只是薄薄的木板,他们两人闹出的动静引来了隔壁砰砰的敲门声,这才让胡贝猝然惊醒一般。他放开了莫德尔,整了整凌乱的衣衫,打开了门。
他没有把门整个打开,而是隔着挂链开了一道缝,彬彬有礼地向满腹怨言,抱怨被扰了清梦的男人道歉。这迅速平息了对方的怒火,对方的神情平和下来,甚至笑呵呵地和胡贝称兄道弟了几句,表示这都是旅馆墙壁太薄的坏处。
“是叫了个很够劲儿的女人吗?”临走前,对方突然坏笑着朝里面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暧昧而羡慕地看着胡贝,“年轻人精力就是旺盛。”
胡贝干巴巴地笑了笑。他现在清醒过来了,正一手拿着自己的皮带不知所措。他深刻怀疑等一会儿莫德尔会不会用皮带把自己活活勒死。而他尴尬的笑容被门外的人看了去,对方的笑容更加暧昧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样的女人才有味儿啊。光是听着都叫人回味无穷。”
大概我待会死的方式会凄凉得叫我下半辈子都回忆无穷的。胡贝憋着一口气,心惊胆战地扣上了门。他一回头,房间里已经是空空如也了。显然,莫德尔躲进了卫生间里。
“莫德尔,把门打开。”
胡贝推了推卫生间的门,果然是推不动的。他之前查看过,这个房间卫生间的门锁是坏的,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莫德尔从里面把门堵住了。他只好靠在门上,轻轻敲着。
里面自然是寂静无声的,胡贝只好加大了拍门的力度:
“开门吧,我现在是理智的。”
依旧没有回应。这下胡贝没了辙,他头疼地按着鼻梁,继续有气无力地拍着门。平心而论这不过是一道薄薄的木板,只消一脚自己就能踹开。但刚刚那点动静已经引来了邻居,要是咣当一声巨响,大概整层楼的人都会以为这间房里出了谋杀案呢。因此胡贝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忍气吞声地道歉:
“是我的错,我刚刚不知道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你就开门吧,不然会冻坏的。”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