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回 昔年隐事(2 / 2)

忧黎眷 棠烨 2190 字 2020-12-27

尚明靥不解,问道:“那姓文的女弟子和安远有什么关系?”

何幼瑆垂眉叹道:“文园儿不见了唐薛,整日失魂落魄,相思成疾,后来不知为何竟失身给安远。”

尚云二人对视一眼,满是惊讶之色。云眷问道:“那是她揭发了安远?”

何幼瑆轻轻摇头,唇角扯出一丝苦笑:“她一个女儿家,出了这等事情隐瞒还来不及,又怎会宣之于口?”沉吟了一时,道:“一段时日之后她发现自己竟然有孕,羞愤之下,绝望自尽。但是求死不成,被人救起。后来似是救她那人问出前因后果,去和安远拼命,此事才被抖出来。这段旧事我也只是年余之前听安无师父对官人略略提及,个中详情并不清楚。”

尚明靥问道:“那后来安远被逐出书院也是为此?后来呢?”

何幼瑆摇摇头道:“是否还有别的缘由我也不得而知,掌门师尊心慈,终究不忍下重手,故而他武功虽废,行动却与常人无异。”

尚明靥听到此处愤愤道:“他这么可恶,就这么白白便宜了他不成?”

云眷曾在落月峰上与镜封相处一段时日,深知他最是心软,弟子门人犯了错往往留下几分余地,从不过分苛责,遑论赶尽杀绝。安远能被选拔为内门弟子自有一定才情,凭本事谋个生计应当不难,镜封对他这番处罚委实不重,想来也盼着他回头是岸,凭着一身才艺安度余生吧。她望着安远,心中感慨,忽地发现他虽遭痛殴,却只伸出一只左手护住头颈,笑容虽猥琐不堪,却不开口分辨,不由问道:“那他这伤是后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被逐出书院后不但不顾念师门对他手下留情,还意图寻仇报复。”何幼瑆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问道:“几年前安无师父私下来常山查账时曾被正平派来的杀手数次围杀,你可曾想过以他机智武功又得官人与宣师兄合两家之力相助为何仍然避不开?”

“我在常山之时虽尽力隐匿行踪,但是佟戚二人始终如影随形,便是一时失了我踪迹也能很快寻到,似是有人在暗中通风报信,而这个人对我的偏好、习惯了如指掌,非熟识之人不能知晓。那时郑绍平并未离开忧黎,所以不会是他,后来我曾暗中排查过门中弟子,始终未得线索”云眷忆起那日安无所言,惊道:“难道通风报信的就是安远?!”

安远与安无同属安字辈弟子,相识多年,又同为掌事师父,分掌修德与明德两院,安无的习惯、偏好他自是知道,无巧不巧,他就在常山。安无心思虽缜密,却漏算了他。

“不错,就是他。”何幼瑆恨恨道:“后来官人他们追查当日之事,意外发现他竟在常山,更躲在暗处出谋划策,以致安无师父数次险象环生。后来断了他右臂筋脉,另外封了他口,让他再不能言。”

尚明靥愤然道:“多年前逐他出书院时就该封口,以他之寡廉鲜耻,说不定还将自己引诱女弟子的阴私到处炫耀,害了人家性命不算,还污了人家声名。”

云眷虽优柔寡断,但对藏奸之徒最是痛恨,何幼瑆处事向来干脆利落,尚明靥一番话二人均深以为然。

也不知安远这次又犯了何事,只见那群人推推搡搡,连踢带打,揪着他渐渐远去。云眷起身关上窗子,三人再闲话一时,见天色不早,便道别各归居所。

云眷上了车,刚要离去,阿平唤道:“夫人,有个孩子给了您一封信。”

云眷掀帘接过,见是最常见不过的白纸素封,取出信笺展开,其上只有寥寥数语:柳师妹,街尾逐心书斋,故人恭候大驾。信笺极为常见,并无称呼落款,笔迹虽挺拔俊秀,却不是熟人所写。

“夫人,咱们去何处?”

云眷看着手中信笺,略一沉吟,朗声笑道:“看来此处不止一位故人,平大哥,咱们去街尾。”

车缓缓前行,向街尾而去。这条街两侧屋舍并非平行直排,而是一排正南正北,一排西南东北,越往里走路面越窄。云眷见街面上越来越僻静,心中奇怪,暗自思忖:“不知此处还有哪位故人?”

到了街尾收口处,路面宽不逾丈,并不见什么书斋,只有几排绿竹傲然而立。马车在竹边停住,云眷下车,看看周遭店铺房舍,并无书斋,转头看了看阿平。阿平会意,纵身站上马背,伸长了颈项远望,道:“夫人,往里是一大片竹林,竹高林密,看不出通往何处。”

“柳师妹不进来么?故人在此恭候多时了。”林中不远处有一男子笑语,语声有几分耳熟,似在哪里听过。

云眷知道林后必有乾坤,走到近前凝神细看不禁莞尔,原来那竹子不但有疏密之分且层层交错,从外面望去是一片竹林,但是向前斜走两步,从缝隙中便可见一座小小书斋隐于其中。

云眷与阿平顺着竹林缝隙前行数步便见到屋舍一角,转身绕过一排密竹到了门前。那书斋甚是小巧,门匾非砖非瓦,乃是以竹制成,显得古拙质朴,上面刻着“逐心”两个大字。

一位中年文士在门前含笑而立,对云眷道:“柳师妹,你可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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