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不平伸指抹了一点武清风嘴角的血,凑到鼻端细闻,道:“小姐稍安毋躁,太师是中毒归天。这鬼塔言明了,处以毒刑。找到毒源,顺藤摸瓜,是不是钟大人,自会水落石出。”
钟三昧双手合十,好像在求菩萨保佑:“救苦救难的肖老弟,你可得还我一个清白啊!”
肖不平面无表情,淡淡道:“大人放心,肖某平生办案无数,从不冤枉一个好人。”
此时酒觞酒觥俱都落入水中,待捞上来时,已被流水冲刷干净,有毒无毒已无从稽考,肖不平大伤脑筋。
钟三昧提醒道:“方才太傅饮后安然无恙,看来这毒是太傅喝完酒后有人下在杯里的。”
户部侍郎胡全第凑过来道:“这期间并无人接触酒杯,怎会有人下毒?”
肖不平缓缓道:“武太师饮酒之前,最后一个接触酒杯的人嫌疑最大。隋太傅,你作何解释?”
隋狂楼气得暴跳如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以我的武功,想杀武清风,何必用此卑劣手段?何况这酒杯中并未验出毒药?怎知凶手不是以别的手法毒死太师的?”
肖不平忽然想起一事,道:“方才闹事的老乞丐呢?快去抓回来!”
武府立刻撒开人马四处找寻,但街上人流如织,哪里找去,倒是抓回几个乞丐,经钟三昧及在场众人辨认,都非闹事的老丐。
肖不平环顾诸人,道:“大家注意没有,方才自轿中钻出的乞丐是个什么打扮?”
众人极力回想,旁边的梨园教坊坊主钱归泽晃了晃肥头大耳,道:“满身肮脏,跟土里钻出来的一样。”
户部右侍郎胡全第脑中灵光一闪:“上面好像有些五福捧寿的图案,啊,是寿衣!”
所有人面面相觑:“难道他是个死人?”
肖不平脸色凝重:“不错,而且他那头上戴的帽子就是个乌纱帽,只不过帽翅烂掉了。而且你们看,这塔的缝隙里还有白浆泥,一股腐败气息,当也是从坟洞里挖出来的。”有人附和道:“我也闻到了。”
肖不平长叹一口气:“不但如此,瞧他面如死灰,骨瘦如柴,整个一死人模样。最恐怖的是额头还有道月牙形伤疤,只不过被泥垢遮住了看不清楚。更可怕的是,这塔上写得明白,‘朕亲往执刑’,看来,唯一的解释,就是五百年前的包青天复活了,以非常手段毒死了太师,只怕所有的罪人都逃不掉他的惩罚了!”
“啊!”周围登时一阵骚乱,恐怖如春草,在每个人心里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