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辛劳为你。疲敝也为你。我这又老又可怜的侏儒耗尽了精力!而所有这些辛劳得到的奖励。就是你这顽童将我折磨与仇视!齐格弗里德:米梅。你教给我许多事。许多事我学自于你。但我最希望你教给我的事。我却一向无从学起。这就是:如何折磨你。你给我饮料与吃食。只是一些难吃的。你给我支起床铺。
我却难于安眠休息。你想教我变得更明智。我却宁愿做个傻子。当我双眼望着你。会对你做的一切事均感恶心。我看着你的行止。看着你点头与眨眼睛。真想折断你的脖颈。让你无法眨眼睛!米梅。我学会了折磨你。你要更明智。让我知道什么想法是徒劳的。我跑进森林。为的是躲避你。我又如何返回这里?
所有野兽都比你更忠实。无论是树、是鸟还是水里的鱼。我宁愿忍受它们。也不愿忍受你。我如何回到这里?为的是告诉你。让你更明智。米梅:我的孩子。我要告诉你。我内心多么爱你。齐格弗里德:我无法忍受你。你不要轻易忘记!米梅:
你桀骜不训。令你变成坏孩子。年轻人会哭泣。要回到长辈的家里。这要求就是爱意。你渴望回到我这里。你也就是对米梅有爱意。你不得不对我有爱意!当羽翼未丰的幼鸟不会飞翔时。鸟儿在巢中将幼鸟抚育。它对幼鸟来说有何意义。这就形同米梅的操心。对于你这稚嫩的幼枝。我必须同你在一起!
齐格弗里德:米梅。你真明智。再来告诉我一件事!春光里鸟儿欢唱真如意。一只招引另一只。这是你自己讲的事。我想了解此事。这似乎是雄鸟与雌鸟。它们相爱又相亲。彼此不分离。将鸟巢搭起。孵出幼鸟在巢里。幼鸟儿纷纷振翅。
雄鸟与雌鸟将他们抚育。树丛里成双成对的有狍子。还有野狼和狐狸。雄鸟叼食到巢里。雌鸟给幼鸟来喂食。我这才学会了。什么是爱意:母亲永远同孩子不分离。米梅。你喜欢的女子在哪里。让我称她作母亲?
米梅:你在想什么。你这蠢孩子!你既不是鸟儿。也不是狐狸!
齐格弗里德:你养大了我这哭哭啼啼的孩子。你用衣服温暖我弱小的身体。你从哪儿得来我这小孩子?你得到我。竟然不需要母亲?米梅:你应当相信我告诉你的事。我既是你父亲。也是你母亲。齐格弗里德:你撒谎。可恶的骗子!年轻人看上去同长辈相似。这一点我幸而已获悉。我照着明澈的水溪。
看到树木与动物的影子。太阳与白云。惟妙惟肖地闪现在水里。我也盯着自己的影子。觉得它同你根本不相似。就像蛤蟆与闪光的鱼。可从蛤蟆肚里爬不出鱼!
米梅:你说的都是些胡言乱语!齐格弗里德:我现在还想起。以前我琢磨的事。我跑进森林里。为的是躲避你。
为何我又回到你这里?我要从你这里获悉。谁是我的父亲与母亲!米梅:什么?父亲与母亲?多可笑的问题!齐格弗里德:我要抓住你。要了解一些事。但我无法顺当地了解这些事。所以我不得不强迫你。要是我猜中了只言片语。我就不会向你这骗子施加强力!
快说。可恶的骗子。谁是我的父亲与母亲?米梅:你差点把我弄死!好吧!我告诉你想知道的。告诉你我知道的全部的事。你这忘恩负义的邪恶孩子!现在听着。你为何对我仇视!我既不是你的父亲。也不是你的堂兄弟。尽管如此。你也应对我心存感激!对我这唯一的朋友来说。你与我素无关系。只是出于怜悯。我才收留了你。现在我得到了不错的奖励!
我这蠢人还能期望你有什么感激?以前有位抽噎的女子。躺在荒郊森林里。我把她带进洞穴里。在温暖的火旁将她保护起。她腹中怀着个孩子。悲惨地将孩子生在这里。自己翻来又覆去。我帮助她。做我能做的事。她的情况很危急。结果她死去。但齐格弗里德却出世。齐格弗里德:我的母亲因生我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