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ss="ipage"alt="章节内封面图片"src="rbook_piew_ebook_pic155540930155540930156220150813210546iges480ige0jpg"tag="i0"idxx="idxx00000001">
原始资本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促成大资本的运作。自从华尔街诞生的那一天起,大资本就占领了这里的舞台。最先出场的是绝顶聪明的投机者威廉杜,他操纵银行股票最终导致纽约证券交易所的诞生;接着是海因茨操纵铜业公司股票,导致第一次银行业倒闭潮,然后历史的车轮滚到美国第一、第二银行的诞生与毁灭,直到汉密尔顿和杰弗逊之间的“战争”。资本每一次的涌动,都是小虾米最欢快的时候,因为他们知道,该是打扫战场的时候了。
资本的原始积累
马克思在他的《资本论》中写道:“资本一来到这个世界,每个毛孔都沾着血和肮脏的东西。”如果说好莱坞是美国主流电影的别称,那么华尔街便是资本本身,是全球80%以上金钱的集散地。
一大早,衣装整齐的红男绿女,左手捧咖啡,右手抓着装有早点的纸袋子,胳膊下夹一份《华尔街日报》,步履匆匆地从时代广场、中央火车站、洛克菲勒中心的地铁站冒出来,人潮如涌般地汇聚到中城区豪华的办公楼;在国会听证会上,参众两院的议员们关心的仍然是“华尔街的态度”,哪怕华尔街是金融危机的罪魁祸首;而企业家们的最高梦想,仍是能在华尔街上融资……无论地理位置相距多远,无论是在伦敦、巴黎、多伦多、东京、香港或新加坡,金融界的精英精神上追随的始终是同一条“街”。在这条街道上,所罗门兄弟曾经提着篮子向证券经纪人推销债券;摩根曾召集“拯救”金融危机的秘密会议;保罗沃伯格曾将华盛顿政客和华尔街大亨神奇“联姻”(联邦储备法)……在这些神话人物逝去几十年之后,他们的幽灵却依然悬浮于纽约上空,俯瞰着新一代的银行家、分析师、交易员、经纪人和基金经理,延续他们不灭的精神,制造出最新的金融“神话”——华尔街神话。
美国之所以能够迅速崛起,青出于蓝(奋起直追英帝国),称霸全球,可以说是得益于金融业的发展。做为执美国金融业牛耳的“华尔街”,就好比一部强力的经济驱动机,为美国的实体经济提供丰足的资金流。而美国实力的不断增长,又反过来强化了华尔街的地位。
今天,以华尔街为代表的资本市场不仅是美国的,也是当代世界市场经济体系的核心架构。它的一举一动,一起一落,都会对在这个体系中的各国经济的发展,产生重要的影响。
举例来说。大家还记忆犹新的苏联解体事件,发生在上世纪90年代初,在诸多原因中,最显著的便是苏联没有强大的金融业做支撑,在全球化经济竞争中,显得相形见绌,不知不觉屈居下风;而80年代美苏之间的经济战,最终导致苏联资金链断裂,堪比最后一击。
总结起来,倒下的一方并不是被武力击败,而是被大资本击败。而这背后的大资本,并不是来自政府,而是来自资本巨人,华尔街。
当公平交易被打破之后
1644年,早期的商家们纷纷在华尔街上建造仓库和商店,随后,他们又建造了市政厅和教堂。从1785年到1790年,美国建都纽约,联邦大厅就设立在华尔街,美国第一任总统乔治华盛顿,就是在几步之遥的一幢建筑里宣誓就职的。
那时,有一个叫威廉杜的英国人,他父亲是个大庄园主,威廉便在英国的贵族学堂——伊顿公学接受教育。1773年,30岁的威廉漂洋过海,最后定居在纽约,因为不满和反对英国的殖民统治,他很快便被纽约社会所认可,并出任重要公职。他喜爱结交朋友,经常在离开华尔街不远的百老汇大街居所宴请朋友。他的岳父亚历山大是美国独立战争时的将军,与乔治华盛顿是好朋友。在威廉的婚礼上,他的新娘凯瑟琳亚历山大,是由乔治华盛顿送到他身边的。
威廉的特殊背景,使他成为北美大陆国会的一名成员和纽约法官,联合章程的签字者之一。威廉在纽约上流社会长袖善舞,春风得意。1780年后期,威廉被美国第一任财政部长汉密尔顿钦定,担任了财政部董事会助理。这一职位,使威廉有幸参与美国金融的内部运作。
作为绅士,汉密尔顿非常诚实,他从不在政府的任职中获利。而威廉则不同了,他从来就不认为利用内幕信息获利有什么错。长期以来,威廉一直协助汉密尔顿创办纽约银行——一家州立商业银行,可以起到帮助政府周转资金的作用。
威廉和汉密尔顿的合作可谓相互依赖。时值汉密尔顿计划筹建美国中央银行(央行的业务范围不包括银行借贷与吸纳储蓄),作为汉密尔顿的亲信,威廉当然知道这一内幕信息。可是稍后,汉密尔顿便不得不给威廉擦屁股——为他犯下的重大罪行去善后。
那时威廉发大财的主要手段是买卖土地,以及投机独立战争的债务。但他极不满足这种小打小闹。到了1791年,他辞去财政部的职务,联合纽约最大的富豪——亚历山大马科姆,准备大干一场。
发大财的机会终于等来了。当时有传闻说新成立的美国央行(即美国第一银行)可能兼并纽约银行,如果传闻属实,纽约银行的股票肯定上涨(天知道这个传闻是不是威廉散发的)。威廉决定与马科姆投机纽约银行的股票。
威廉对汉密尔顿口是心非,但是纸包不住火。对于威廉的投机行为,汉密尔顿感到非常震惊。1792年3月2日,汉密尔顿发表文章:“这时,必然有一条界线横在诚实的人和投机的恶棍之间,在尊敬的股东和经销商的资金之间,是无原则的赌徒。”
于是威廉立刻成为关注的焦点,许多人急于借钱给他,希望赶上这趟发财的潮流。威廉开始购买其他银行类股票,押注价格上涨,只等兼并到来的这一天。
与此同时,威廉还留有一手,在自己的纽约银行账户里“做空”——一种反向行为,押注股价下降。即使美国央行兼并失败,威廉和马科姆表面上将承受巨大损失,可是实际上威廉依旧能够发大财,他做好了反串对冲(hedge),无论股票涨与跌,他都能赚。因为在威廉与马科姆的合作意向里,是用马科姆而非威廉的钱去交易,威廉损失的无非是他的荣誉。为了攫取巨大的暴利,这一点牺牲他似乎非常乐意接受。
就在威廉做着发财梦的时候,另外有些人则更有兴趣看到股价下跌。纽约最富有的利文斯顿家族就是其中之一。为确保这一点,利文斯顿从自己的银行存款账户撤出黄金和白银,并与当地的货币供应商立下约定,迫使银行收回贷款,建立信贷紧缩。顿时,利率不可置信地上升到一天1%。
这一举动,对于威廉和借钱投机的人无疑是毁灭性的。绝望之中,威廉试图借更多的钱以偿付欠款。很不幸,即便他开出天价的利息,此时已经无处可以借到钱了。由于威廉借款失利,无法兑现偿付欠款的约定,紧跟威廉投机的人大多血本无归,市场面临大恐慌。
威廉立刻被扔进债务人监狱,马科姆也被关在其内。汉密尔顿闻讯立刻出来救市,并向民众担保:作为一个整体,国家的经济并没有因此受影响。他命令财政部购买了几十万美元的联邦证券,以支撑市场,并敦促银行不准贷款。不久,市场恢复平静。
威廉的结局如何呢?汉密尔顿曾试图救他出狱。不过,法律是无情的。威廉只获准了短期的保释,之后又被押回监狱。1799年他死在了监狱里。
由于威廉常常利用内幕信息交易,他总能在第一时间赢得大笔钱财,人们因此而愤愤不平。这起恐慌事件过后一个月,拍卖师和经销商只能走上街头或在咖啡馆里,试图寻找一个永久的好位置,以期进行公平交易。
写到这儿,人们恐怕无法想象200多年前,股票交易怎么会跑到露天市场或咖啡馆的呢?
纽交所的诞生与架构
最早的伦敦证券交易,就是在露天市场进行的,人们像卖拍行里的拍卖师那样,必须大声吆喝想要交易的报价。一直到1725年,伦敦的经纪人才开始在一个叫乔纳森的咖啡馆里做生意,后来改名为“联交所”。
很显然,欲想公平交易,股票市场必须有一个中心交易平台,在交易时才可有效地进行控制和记录,以便更好地监督。
于是1792年3月,纽约24位最具实力的交易商,在曼哈顿的寇瑞饭店秘密会晤,讨论如何开启证券业务,以打败他们的竞争对手——拍卖行。
两个月后的5月17日,24位商户签署了一份文件,以他们通常会晤的地点——梧桐树,来命名协议书的名字,即梧桐树协议。协议要求:证券交易仅限于他们彼此之间,并定下交易费用,大家约定不再参加任何其他场所的证券拍卖活动,规定每个证券的出售不能收取低于千分之二点五的佣金。当年的梧桐树就在华尔街68号,不过很遗憾,那颗著名的梧桐树在1863年的大风暴中倒下了。
当年人们倾家荡产付出生命的代价,差点酿成的大恐慌,迫使24名交易商定下梧桐树协议以对抗信息不对称时,他们绝没有想到这一协议会在美国的金融史上立下里程碑。1817年3月8日,纽约证券交易所和交易委员会正式成立。
那时,纽约证券交易所在华尔街40号租了一个房间,月租200美元,取名为纽约证券交易委员会,每天早上总裁安东尼斯德哥尔摩宣布股市开始交易。这是一个非常排他性的组织,吸纳新成员时需要通过表决来定夺。成员们清一色头顶礼帽身着燕尾服。而1817年一个交易席位要耗资25美元,十年后上升到100美元,1848年涨到了400美元。到了2005年12月,一个席位竟然高达4亿美元。可见这把座椅是何等昂贵!
之后的100多年,纽约证券交易所几经移址,并修改其章程,形成了当今的纽约证券交易所,就坐落在华尔街11号。之后,美国主要的股票交易总部譬如美国证券交易所、纳斯达克、纽约商品交易所都设在了华尔街,由此形成美国金融业“具有影响经济利益”的地方。
因为新独立的美利坚合众国,从成立的那一天起,就存在着两种绝然不同的治国理念:究竟是扶持资本市场发展工业、建立强大的联邦政府,还是走农业发展的治国之路,杜绝投机、贪婪、限制联邦的权力?美国第一任财政部长汉密尔顿代表了前者,而长期与汉密尔顿对峙的美国第三任总统托马斯杰斐逊则代表了后者。同样是美国的开国元勋,由于理念不同,他们之间的争斗延绵不绝,追随他们的后人围绕着这两种理念也持续斗到了今天。但占上风的却总是汉密尔顿,然而汉密尔顿的政治对手从来没有停止过敌意和反制。
汉密尔顿为美国构建的货币金融体系有5大支柱:其一,统一的国债市场;其二,中央银行主导的银行体系;其三,统一的货币体系(当时实行金、银复本位制);其四,以关税和消费税为主体的税收体系;其五,鼓励制造业发展的金融和贸易政策。
汉密尔顿说:“一个国家的信用必须是一个完美的整体。各个部分之间必须有着最精巧的配合和协调,就像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一样,一根树枝受到伤害,整棵大树就将衰败、枯萎和腐烂。”汉密尔顿的5大支柱恰似5根树枝,完美配合和协调,共同支撑起美国金融体系的参天大树,最终成长为主导全球经济的美元霸权体系。
美国的金融体系发展到当代,早已演变成一种垄断的权力体系,形成金融霸权掠夺社会大众财富的金字塔结构。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一金融体系从美联储诞生的那一天起,“道魔”之争就没有停止过,由此引发的一次次规模较小的金融危机,一波又一波频繁的大恐慌,包括20世纪30年代的大萧条,令民众备受动荡之苦,华尔街同样不能幸免。
美联储的诞生
美国联邦储备银行简称美联储,是美国的中央银行,而建立中央银行的呼声是源于1907年的大恐慌(即银行挤兑潮)。当时一个叫海因茨的纽约人,靠钻法律的灰色地带——采矿法,掘到了“大金矿”。海因茨绝顶聪明,他是蒙大拿州的铜业巨子,同时又臭名昭著。
1906年,海因茨把采矿利益卖给了一家矿业公司,净利1000多万美元(在当时1000万属天文数字)。海因茨带着钱回到纽约投身银行业,担任了6个国家银行、10个州银行、5个信托投资公司,以及4个保险公司的董事或总裁。
人心啊,永远都不知足。
为了赚取更多的金钱,海因茨在1907年策划操纵联合铜业公司的股票。虽然联合铜业公司只有中型规模,原本掀不起大风大浪,但海因茨操纵股票的阴谋失败后,却暴露了一张相当复杂的银行高层关系网。海因茨的触角伸得很远,他与纽约银行界的巨头之一——莫尔斯关系密切。莫尔斯直接控制着纽约三个国家银行,又是其他四个银行的董事。
金融机构之间这种密切的关系曝光后,令储户焦虑的情绪立刻升温,他们唯恐银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更担心一旦银行倒闭本钱不保,因此立刻想把手中的票据(债券、存单等)兑成现金。
大恐慌终于在1907年10月16日爆发了。由于银行不可能(现在依然不可能)保持100%的存款准备金,当恐慌引爆后,没有足够的现款兑现给储户。人性的疯狂不可抵挡。担心兑不了现的储户们蜂拥而至,他们首先冲着海因茨任职的摩肯泰国家银行挤兑现钞,然后又纷纷转向莫尔斯任职的国家银行,致使银行门前人山人海,人潮如涌。
在这紧急关头,纽约票据交换中心(职能是票据清算)——一个由纽约银行成立的私人机构,立刻派人评估分析海因茨和莫尔斯任职的银行资产。经过审查评估,票据交换中心表示他们将出面担保摩肯泰和莫尔斯的银行。但是,为了银行系统不受海因茨和莫尔斯的污名牵连,便强烈要求海因茨和莫尔斯退出银行业。
在公众强大的舆论和同行的压力下,海因茨和莫尔斯于10月21日(礼拜一)被迫离职,银行在替换了管理高层后重新营运,挤兑潮暂且停止。不料,当储户们刚把从摩肯泰拿出来的钱,陆续存到纽约其他银行时,礼拜一上午刚刚遏止的挤兑潮,到下午又开始了。这次是冲着纽约所有的信托投资公司而去。事实上,这才是真正大恐慌的开始。因为有消息透露尼克博克信托投资公司总裁巴尼,也参与并下注了海因茨设下的赌局——操纵铜业公司股票。这个消息一经公布,便重新燃起了挤兑的火焰。
尼克博克信托投资公司,是1884年由金融家摩根的同窗好友埃尔德里奇一手创办的,是当时全美第三大信托投资公司,其主要业务是作为受托人,为个人和企业进行理财服务。埃尔德里奇任第一届总裁。到了19世纪90年代,埃尔德里奇退位,由罗伯特麦考利接任总裁,巴尼担任副总裁。麦考利退位后,巴尼便自然而然坐上了总裁的宝座。巴尼无力抵挡高利润的诱惑,以数百万美元的银行资金,倾倒在海因茨设下的赌局里。
恐慌开始的头几天,纽约国家商业银行还发放贷款给尼克博克信托公司,以期暂缓储户的挤兑。可是到了10月21日,纽约国家商业银行突然宣布,拒绝贷款给尼克博克信托公司,不再充当结算代理人的角色。新闻公布后,立刻加剧了市场的恐慌程度。那天夜晚,纽约最著名、最有号召力的金融家摩根公司总裁——摩根,急忙从弗吉尼亚赶回纽约。他召集纽约银行界的高层开会,讨论如何制止大恐慌。
在摩根的大书房里,参加会议的有国家城市银行(花旗银行的前身)总裁斯蒂尔曼,第一国家银行的贝克,还有几个负责评估资产的年轻金融专家,专家中有一个名叫斯特朗的银行家(大恐慌后参与建立了联邦储备系统,担当了第一任纽约联邦储备银行总裁,直至去世),当时任职于信孚信托公司,他向摩根汇报说,他无法在短时间内评估出尼克博克的财务状况。
在有限的信息情况下,摩根不愿意采取救援行动,他决定停止援助尼克博克。摩根的决定开启了先锋,其他银行一一跟进,全都做出停止援助的决定。银行之间的信贷一停止,货币立刻紧缩。
巴尼听到摩根的决定急疯了,他要求会见摩根,请求摩根出手援助。巴尼的请求同样被摩根驳回,无奈中巴尼被迫离职,此时尼克博克的丧钟也敲响了。
10月22日早上9点,尼克博克一开门,储户们便纷纷挤在银行大门前,吼叫嚷嚷着要求拿回存款,场面混乱不堪,不得不出动警察维持秩序。挤兑持续了3个小时,直到中午12点被迫暂停营业,尼克博克总共兑付现金800万美元。
大恐慌最后是如何被遏制的?且听下回分解。
私有银行的大恐慌
时间表拨回到1907年10月23日早上,纽约时报头版详细描述了挤兑现场,在大标题的旁边,还有一则消息讲述了纽约第二大信托公司——美国信托投资公司是恐慌的“痛点”。
文章一经刊载犹如火上浇油,大大加剧了挤兑的程度,因为巴尼不但是尼克博克的总裁,还是美国信托投资公司的董事。礼拜三这篇不合时宜的文章发表后,美国信托投资公司被挤兑掉1300万美元,而该公司的存款总额只有6千万美元(据统计,短短两个礼拜相持不下的挤兑,美国信托投资公司总共兑出4750万美元)。
瞬息间,恐慌席卷全美各地,信托公司一家一家地接连遭殃。
当时对是否救助信托投资公司,救助哪一家,放弃哪一家,摩根举棋不定。
但接连几家大信托公司被挤兑倒塌,连颇具影响力的林肯信托投资公司也遭遇挤兑。摩根预感大灾难即将来临,如果听任健康的信托投资公司一一遇险,将会殃及整个金融市场,他也无法独善其身。摩根出手了。
10月23日礼拜三凌晨2点钟,年轻的金融专家斯特朗抵达美国信托投资公司,开始对其资产进行评估。下午他向摩根汇报说,美国信托公司基本健全,值得援助。摩根当机立断:“这就是停止恐慌的地方。”于是,摩根抢在股市收盘前划出300万美元到美国信托公司,又动员其他银行家出资,总共筹集到850万美元,以便该公司恢复第二天营业。
摩根的举动得到了响应,为了稳定民众的信心,美国巨富约翰洛克菲勒头一个宣布支持摩根,他存入1000万援助资金到国家城市银行,并保证如果资金不足,他还将援助4000万。除了洛克菲勒支持摩根以外,摩根的好朋友、欧洲的金融巨头罗斯柴尔德也致电问候危机的状况。继金融巨头之后,美国政府才浮出台面。美国财政部长考特亚连夜召集纽约主要的银行家举行会议,讨论如何抵制挤兑危机。
第二天清晨,考特亚动用了2500万美元国库资金,存入纽约国家银行。也难怪美国政府这么晚才出面,因为当时的美国没有中央银行,无法及时向市场注入流动资金。从10月21日起到10月31日止,美国财政部总共投入3760万美元到纽约国家银行,并提供了3600万的小票额以满足挤兑之需。到了恐慌接近尾声的11月中旬,美国财政部的周转资金仅剩下500万,基本上弹尽粮绝了,再也无力拿出更多的资金满足大恐慌的需求。幸亏从11月6日起,市场开始复苏,挤兑终于停止。
大恐慌迫使尼克博克信托投资公司倒闭,总裁巴尼自觉信誉扫地无法示人。
巴尼于11月14日开枪自尽,大恐慌的制造者海因茨被16项金融渎职罪带上法庭。
然而两年的法庭审理过程,一系列幸运的事件发生在海因茨身上,法庭竟然免除了海因茨的全部控罪,他回到了老家蒙大拿州。
尽管法院免除了海因茨的控罪,但大恐慌留给他的印记是不可磨灭的:他的铜矿事业全部毁灭,他与兄弟(前商业合作伙伴)间的亲情被摧毁,婚姻也宣告失败;他的健康更是到了崩溃的边缘,37岁的他头发几乎全白,最后因胃出血引起肝硬化去世,年仅44岁。
因为亲历了2008年的金融海啸,大家目睹了美国政府频频救市、极尽了干预的功能。但回首1907年大恐慌,政府的职能极其有限,而金融巨头摩根的名字却屡屡出现,显得相当重要,似乎是假如摩根不出手救市,便无法想象大恐慌该如何收场。写到这儿人们不禁要问:为何美国中央银行不出手救市,需要靠私有银行向市场注入流动资金?
事实上,在美联储成立之前的70多年间,美国没有任何形式的中央银行,银行是由各个单一的州政府授予批准经营权,分散在全美各地进行营运。在美联储成立之前,美国曾经建立过美国第一银行和美国第二银行,即美国央行。美国第一银行是由汉密尔顿在1790年第一届国会、第一次会议期间正式提出建立的。
根据汉密尔顿的计划,建立美国银行初始的资金,可以通过出售1000万美元股票,由美国政府首先认购200万银行股。汉密尔顿预料这一计划会遭到强烈的反对,因为刚独立的新政府根本就没有资金,到哪儿去弄200万美元。于是,汉密尔顿建议政府向银行贷款购买股票,所欠贷款分10年还清。其余的800万股票将提供给公众购买,海内外人士均可。前提之一,购买股票者必须支付四分之一的真金或白银,余额可以用债券来支付。
前文提及过,汉密尔顿认为:在华尔街上,值得尊敬的股民、券商与无耻的赌徒之间,存在着界限。而杰斐逊则说:华尔街根本就是人类本性的大阴沟。杰斐逊联合詹姆斯麦迪逊,即后来的美国第四任总统组成民主共和党,极力反对、阻止汉密尔顿创办美国央行。杰斐逊反对成立央行的基础来自于宪法。他认为宪法没有授权联邦政府建立国家银行,并指出联邦政府的权力必须保留在州政府手中。
那么,汉密尔顿又是如何冲破阻力,建立美国央行的呢?
第一个央行的立与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