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洛清寒特意起了个大早，这个时候，洛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侍卫也蔫头耷脑地打盹，重重的盔甲反射着冷冽的寒光，平添几分肃杀。

宫人们还没有醒，薄夕睡得浅，听到洛清寒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披了件衣服就起身了。自从北辰厉失手把郭碧儿砸死，洛清寒隐隐总觉得不踏实，薄夕就睡在外间，也让洛清寒心里安稳一些。

“娘娘，怎么醒了。”薄夕压低了声音，轻手轻脚地走上前，熟练地帮洛清寒穿衣。

洛清寒抿唇笑了：“今日出宫，心里头激动。”

薄夕听着“出宫”二字，脸色变了一变，洛清寒站在薄夕身前，没有看见薄夕原本秀气的脸上尽是阴霾。

洛清寒心想着亲自给北辰厉做些早点，不禁加快了速度，没让薄夕给她挽平常繁复的发髻。

洛清寒未施粉黛，扎了个高马尾，洗漱了一下，就披了件梅花锦缎棉斗篷到栖凤阁的小厨房，为北辰厉准备早膳。

洛清寒刚走没多久，北辰厉就醒了过来，多年以来，生物钟让北辰厉习惯了顶着刚露出脸的朝阳走在还隐隐有些雾气弥漫的路上。

身边空荡荡的，北辰厉惊了坐起身，立即有听到声响的小宫女快步走了进来：“皇上吉祥。”

“娘娘人呢？”北辰厉冷冽的脸上有一丝惊慌，他担心洛清寒有无声无息地不辞而别，消失了踪迹。

小宫女垂着头，只是看起来颇为不平常，她的下巴已经抵住衣襟了，北辰厉只顾着洛清寒的安危，自然没有注意到小宫女的神态。

“回皇上的话，娘娘急匆匆走出栖凤阁，奴才不知是去哪儿了。请皇上恕罪。”小宫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北辰厉看着她的头顶，目光如炬：“有人跟着娘娘不曾？”

“薄夕姑姑跟着的。”

北辰厉这才放下心，带了薄夕总归不会消失不见的，定是有事做去了。当下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北辰厉拉开被子，站起身，自然地伸开双手。

小宫女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地看着北辰厉挺拔的身姿，跪着不敢有所动作。毕竟平日里都是薄夕打点两位主子的生活，几乎没有假他人之手，栖凤阁中很少有宫女这么近身服侍。

北辰厉站了许久，不见有人上前，疑惑地转过头来，刚好跟小宫女的眼睛对上，小宫女清澈如山泉的眸子里写满了惊慌，浑身瑟瑟发抖，北辰厉没有来得心一软，看着这个和北辰逭凌差不多年纪的孩子，轻叹了口气：“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