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血痕流出的鲜血铺了半边,一张脸显得愈发狰狞。
“怪不得不敢和我对战,气虚中空,根基不稳,力量薄弱,岩厉会竟然派了个废物上场,哈哈哈!!”
白慕初“唔”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她感觉自己五脏六腑俱裂,但事已至此,只能硬抗。
没有机会了………这种绝望感,莫名地熟悉。
“张从意是吧,今天算你栽在老子手里了。”何江一步一步,得意地暗藏祸心地走近她。
“停,我认……”输字还未说完,何江直接一脚踩在了她肩上,弯下腰捏着她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
天空明媚的阳光落在她脸上,她睁不开眼睛,也说不出话来。
何江捏着白慕初的脖子,连着人带到了自己前面,白慕初可以闻到他身上一股浓厚的汗臭味,荼毒着她现仅存的嗅觉。
“咯吱”
她听见自己喉部挫伤的声响,明白自己是再也说不出“我认输”三个字了,而耳边于此同时响起的残酷声音,验证了此事。
何江贴着她的耳朵,嘲弄道:“想认输?你知道我等了多久才等到你们岩厉会的人送上门来?会让你认输,然后退场?小子,太天真了!算你命不好。”
他闷闷地笑了几声,而后随手一扔,把她给抛在擂台中央。
一个星灰色的人影飞高,再“咚!”地一声,砸在地上,几乎不再动弹。
离东四擂台较近的观众都被这一声给惊了,不少目光开始注意这一处。
“这是谁?”
“听说是三十号的擂台。站着的那个是何江,混元会的人。”
“那倒下的这个是谁啊,一动不动地不会死了吧,都这地步了,为啥不认输呢?”
只有白慕初和何江两人知道,她的喉部因为强力扼伤损伤了声带,她全身破碎般地躺在地上,口腔中尽然是血腥味。甚至白慕初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喉部已软骨骨折。
何江,这个人真的好狠。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四肢的痛感却让她动弹不得,她静静地等着缓过去耳鸣和呕吐感。
躺在在沙土陈铺的擂台上,头顶是白晃晃的艳阳。
白慕初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废了,不是指身体,而是心理。明明不过才一年,她却感觉骑在马背上意气蓬发,率军出征大杀四方的楚穆,已经同她是两个人。
尤其是在她失去武力之后,必须得藏着自己的真实想法,躲躲闪闪,面对诸事都无力反抗,最终竟然沦落到给仇敌当丫鬟。
呵,谁会知道她也曾是少年名将,晋国那位老将军在天上看着一手扶持起来的孩子落成今日这般,会失望的吧。
这样子无能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承担起,那个梦想呢?
人在失意时,总会无限度地自我怀疑。
她怕自己一倒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