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这么多嘴?柳月烟半睁眼再看了他一眼,看清了背后这人是慕公子后,她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冰冷如刀。
“姑娘这么美,沈公子未必没有对你动心。”
闻言,柳月烟心却抽痛了一下,她反驳说:“你猜错了。”
“哦?”
“慕公子请回吧,不要以为讨好我,就能成我的幕后之宾。”柳月烟今晚像是吃了炮仗一般,说话间一点情面都没留。
虽然是被误会了,白慕初也不辩解。她就静静站在柳月烟身边,撑着伞为她挡住雨,和她一起看玦河之水。
白慕初说:“这玦河之水,从西山之森而来。那座山很高,顶峰常年被冰雪覆盖,山麓植被丰茂,如今是春夏之交雪水融化流下,是以今日可见这滚滚江河之景。”
柳月烟看着玦河之水,若有所思。
那人继续说:“这山峰上高傲不可触碰的冰雪,稍稍遇了暖就只能土崩瓦解。柳姑娘本是那高山寒冰,波澜不惊。今日这般愁苦,想必是为情所困。”
柳月烟拿着酒壶的手微颤。
白慕初换回了原本的声音,笑问:“柳姑娘可还记得我?”
柳月烟回头再看向她,搜刮脑海中所有记忆,又细分辨看她的容貌,才慢慢地想出这人来:“牡丹?”
白慕初笑着点点头。
柳月烟俏脸还是冷,却显然温和了许多:“竟然是你。”
忽然想到什么,她又皱眉质疑道:“怎么会是你?”显然在是担心白慕初欺骗沈晟。
为避免误会,白慕初立刻给她解释缘由,柳月烟听着逐渐接受这情况,美眸中却渐渐露出羡慕的神色。
或许是今日情伤,再加上酒效发作,柳月烟呆呆地看着江水说:“原来如此,你真幸运能被殿下赎身。殿下他对你真好。”
白慕初默了默,一点都不好好吧?只是有的信息不方便外露,所以她的讲述竟然显得宋宴太有仁义了。
她正欲吐槽,却听柳月烟喃喃道:“在金风楼的一千多个日夜,我一直在等人赎走我。可我也知道,我走不了。”
白慕初低头看柳月烟,却发现她在哭。
柳月烟说:“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白慕初温声道:“如果说了你能不这么烦闷的话。”
听白慕初的话,柳月烟想笑,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她又喝了口酒,难得地话多了起来。
雨滴落在她的裙摆,她说:“我第一次遇见沈晟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下雨夜里。”
“那年我十四岁,有山匪抢了我们那穷村子,杀了好多人却没捞到钱,便虏走了所有的女人,关进了寨子里的柴房。
那天晚上,电闪雷鸣,那些山匪喝酒划拳庆贺,他们吃足喝饱后把我们一同抓到大房间里,解开裤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