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野实在太固执，顾巧惊讶之后他还在那不懈地追问，小鱼还在呢，她只能隐晦地提醒道：“其实在豆腐坊做工每个月也能攒点银钱，你可不能去做什么坏事。”

“不是坏事。”程牧野将钱袋再次推到顾巧跟前，“卖猎物，吴叔知道。”

“五天时间，你卖什么这么多银子？”

“鹿肉、羊肉，卖给人烧烤；野猪、野兔、野鸡，神仙卤肉。”说到烧烤，程牧野更是将袋子继续往顾巧面前送：“烧烤，你教的。”

原来是这样！顾巧想了想程牧野在山上的情况，将袋子打开倒出来，五十两银子分成三份，“这儿一份是我的烧烤技术提成，一份给小鱼攒着念书识字，剩下的一份你自己收着置办点什么东西。”

“我不用。”程牧野固执地不收银子，起身找了木头到柿子树底下，又去后院崖壁上采了些石头，一番敲打，一个牲畜笼子就出炉了，看着式样还不错。

顾巧在他干活的时候还是没忍住自己轻微的洁癖，偷偷把他的钱袋给扔了，重新用院子里的鹿皮给他缝了个口袋。

修完牲畜笼子，程牧野突然问顾巧道：“你要辣椒。”

顾巧手里的口袋还没完工，鹿皮可不像布料那么容易，她正龇牙咧嘴用顶针把针给顶过去，于是就龇牙咧嘴地回了句：“对啊，我要，你有吗？”

“有！”没想到的是，程牧野回得斩钉截铁。

“哦，在哪？”顾巧又问。

程牧野指了后山，“上面有个山谷，很多东西。”他知道，顾巧喜欢所有稀奇古怪可以吃的植物和果子，用这些他认为没用的东西，她能做出很多好吃的来。

程牧野又指了指后院：“那菜籽，山谷很多。还有很多不认识。”

“那带我去啊，没准我就认识！”还缝什么口袋啊！再过两日菜籽就能收获，能榨菜籽油了，这么一来豆腐可就又多了几种吃法了啊！还有辣椒，如果有多的并且有新鲜的，兴许就能先做一点豆瓣酱出来，保证能让应潮生在他主子面前露脸。

顾巧越想越兴奋，“择日不如撞日，咱们现在就去吧。”

程牧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到“咱们”两个字心里就是一热，想也没想就把自己几年来最大的依仗给卖了：“走吧。”

“等下，我再做点吃食。”顾巧手脚飞快做了几张蛋饼，加上家里的肉干，全都拿出来给程牧野。

程牧野现在是想后悔都晚了，况且他也不是那种容易后悔的人。咬一口蛋饼尝到里面浓浓的鸡蛋香葱味儿，就是有那么点后悔也都抛到了脑后，唯一觉得舍不得的就是身上崭新的衣裳。

这！可是头一次有女的送衣裳给他！其实，这个女人要不是不知廉耻了些，他倒是可以考虑对她负责的。毕竟抱也抱过、背也背过、还……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