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凌放带走的是谁，也不管后面那人带走的是谁，凌寒都不敢轻忽。

好在凌放并不知道四号房是两个女人，得手之后今早便大摇大摆带着手底下的人离开了客栈。

原本，凌寒也该早早去码头等着。只是手底下的人接二连三说了事情后，他不着急了，“一号房住的人一直都没露头吗？”

小鹤磕头：“小的该死！”竟然忘记如此明显的线索。

不一会儿，佟二秋和徐红叶就被拎到了凌寒面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在绝对的权势威胁和金钱的诱惑下，佟二秋倒是一点都没隐瞒，不但将夏小月的情况说了，还把顾巧的身份也一并透露得干净。当然，他并不知道凌寒为什么要找他问两个人的身份，也没敢多问；只是那小心眼转得飞快，总觉着这中间肯定有事，而且有大事，弄得好还能有个大富贵！

凌寒是不会给大富贵给佟二秋这样的人，不但不给，还让黑鹰负责将夫妻两个送回去，又给里长打了个招呼，吓得佟村长以为佟二秋犯了什么大事，那之后一直拘着他在村子里待着。

镇上的风云变幻远在桂花村过小日子的顾巧可不知道，从月四月中每日里去豆腐坊和杨大桥一起点豆腐，并查看豆腐干和豆腐泡、豆腐皮等衍生产品的制作。四月二十开始，村里开始有人跟在牛老头后头出门去卖豆腐了。

牛老头是个大方的老头，知道这十里八村的他一个人也吃不下，干脆做主和要出门的青壮年一人分了两个相邻的村子，遇到人家村里有做酒席的，十板豆腐还不够卖呢。不到十天，豆腐这东西便真的成为各个村子红白喜事和日常吃用最常见的东西。

然而这些村民们终究眼界有限了些，人杨崇文和王小川两人已经开始给镇上几家小客栈、小酒楼送豆腐，当然还附送一份料理豆腐的菜单。

五月十六是太后生辰，从十五开始便要到相国寺住上三日，这豆腐的质量倒是一天天稳定，可菜单碍于原材料有限，翻来覆去也就那几样，顾巧将准备好的菜谱翻了又翻，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顾姨，你不高兴吗？”小鱼在边上用树枝在地上沙盒子里写字儿，见状凑过来摸了摸她的脸。

“顾姨是担心啊！担心这单生意做不好，以后可就难咯。”顾巧顺手把小鱼抱在怀里，小孩子一天一变，已经从之前的皮包骨头变得有了一点肉，好吃好喝养着，皮肤也光滑有弹性；身上干干净净，红绳扎着冲天辫，别提多可爱了。

小鱼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方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道：“不怕，我爹养顾姨。”

说起小鱼爹，那日走了后又是四五天没见着人了。顾巧手艺这么差也给他做好了一双布鞋和一套粗布衣裳，中衣和里面的她没做，那东西太私密，再想表达谢意她也不想让人误会。

“你爹……”顾巧有些怔愣，因为当小鱼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脑海里浮现的竟然是伏在他宽厚的背上，被他有力的手臂勒住腿弯的场景,突然回想起来，怎么还觉得十分安定安心，那感觉好像也不赖。

不行不行！就那么个不修边幅、邋遢又年老的家伙，怎么能贪恋他呢。顾巧觉得自己大概是病了，甩甩头打起精神，“没事，再过两年收了菜籽和辣椒就好了，不过呀，咱们可以做酱油、做醋，卖点心呢！等土豆和红薯养出来，顾姨给你做更多好吃的。”

顾巧从来就不是那种容易被打败的人，一下子精神头又来了。想起屯了那么多各种豆类，其实可以开发很多吃食嘛。正打算带着小鱼去看看做点什么好，就听得了一声羊叫唤。

“羊！”小鱼回头便见着后墙根走进来一头母羊，扑过去之后便见着他爹一副局促的模样，又唤了声：“阿爹！”

被发现了，程牧野尴尬地从墙后走了出来，“母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