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野，你愣着干什么？走啊。”转眼，顾巧和小鱼都换了一身利落的粗布衣裳，她的头发全都盘起来包进了头巾，黑蓝色布衣到膝盖上头位置，灰色裤子的裤脚和衣袖袖口全都用细细的绳索做了收口，一拉紧系好，整个人干净利落，一看就是为干活而准备的。

只是，她的这衣裤式样和时下的人穿着都不同，和那些高门贵女姿态万千的广袖长裙一比更显得离经叛道。

然而，程牧野却是看呆了去。她生得本就明艳动人，这身衣裳将她姣好的身材凸显得更为出色，明媚的双眸盈满了自信大方，让人情不自禁就眼前一亮，继而心情明朗。都下意识忽略了她那张足以魅惑众生的妖媚面孔了。

程牧野不知道怎么形容，顾巧却是知道这个叫内在改变气质。原身本来就烟视媚行，自然就显得妩媚轻浮；而她自己从来没想过靠男人生活，自信和自立由心而生，妩媚还在却不显轻浮，只觉明艳大方、光彩照人。

“我……换一身衣裳，这个可惜。”程牧野别过脸，耳根发热。

“你那身破衣裳洗了还没干呢，再说也得补一补再穿。山上应该还有衣裳吧，咱们先到山上去，你换山上的衣裳也成。”顾巧慢慢的竟然已经习惯程牧野的惜字如金，他说得少，她就多说几句呗。反正前世她对着镜头没几个粉丝的时候不也每天三四个小时自说自话过来了吗？

小鱼也兴奋着呢。那些野物没办法卖钱，每年他爹就会从外面带回来一些稀奇古怪的植物，有的很好吃，有的却是难吃死了，但好歹吃了不会死人，存着又能过一个冬天。但是自从他能够记事起，他爹也就带他去过两三次。

为什么有这么个山谷程牧野没带小鱼去呢！一来是去那山谷途中是一群野猪的地盘，野猪横冲直撞他不怕，可孩子太小有个万一谁能付得起责任，也就这段日子野猪能卖上价钱了，他高兴之下也不怕麻烦了，几乎将那野猪谷的野猪给抓光了，剩下的也都不敢继续再待，另择了地方聚集。

二来，要进山谷会过一处足有一丈多宽的悬崖。以程牧野的身手只需要从上方崖壁树藤上借力就荡过去了，带着孩子的话就不方便多带东西了。

顾巧要来，那笑容太明媚，他一时只想到野猪谷已经安全，却忘记了这一丈多宽的悬崖。直到三人到了悬崖边上，程牧野才有些傻眼。

“荡秋千、荡秋千！从这儿荡秋千过去。”小鱼看到过杨大桥给倩娘做的秋千，在程牧野为难的时候特意给顾巧指了指头顶的一根手臂粗的树藤。

“……”顾巧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明白了不等于就知道怎么过去。先不说那树藤离她头顶还有一手臂高度，就是能抓着她也不能保证以她的手劲能荡过去啊。

小鱼看向了他爹，顾巧也看向了小鱼他爹。

程牧野被一双圆眼和一双桃花眼看着，头皮一阵发麻。

“程大哥。”顾巧又笑了，明媚得仿佛那悬崖边盛开的花朵，美丽又危险。

“又要劳烦程大哥了！”

果然，下一句话在程牧野听来完全和她的美丽成反比，简直危险至极。

程牧野直接把小鱼放到装了瓦罐的竹筐里，一手拎着竹筐，一手拽着树藤，脚下一个用力，在空中荡起了优美的弧度。手一松，腰一拧，便轻松落在了那边。

“人猿泰山啊！”顾巧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