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往外蹭了蹭,胳膊撑在他耳边,“不过珮亲王他是真挺能装,知道了真相还装的毫不知情,骗得江永对他没一点儿防备……”被窝里灌进来些凉气,她一低头,看见了自己光溜的身子……
一把捂住被子,她觉得有点无风也凌乱。
江独楼平直的把头转向一边,她抹了把脸,惊恐慌张地喊:“不是……我就听过酒后乱性的,这这这,还有发烧乱性的吗?”
一说起这个江独楼就想起她前天晚上的“英勇”,一甩袖子坐起来,“你不说我都忘了,柳小姐真是好功夫啊,雨夜追出十来里地,又跟人唇枪舌战一番,昏睡一天一夜,醒来还能思路清晰的提醒本王要注意哪些人,体魄叫人叹为观止,本王自愧弗如。”
柳蛰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好像是生气了。
没等她理出个他生气的原因那人就甩袖子走了,柳蛰摸摸鼻子。
难不成是担心她?心疼她?这种感觉还挺新奇的哈。
过了没两刻钟,江独楼又回来了,手上捧着风寒药,冷着脸递给她,“快喝,喝完还得靠你分析眼下的形势,大邵等着你去拯救呢。”
柳蛰没跟他计较这阴阳怪气的语气,笑眯眯的拿来喝了。
梧桐送进来一套新衣服,柳蛰摸着上面的花纹开始感叹,“真是心疼死我了……”
她捧着衣服直抽噎,叹了好几口气,活像吊丧。
江独楼看不下去了,“你要是喜欢之前那套,我叫人再做一件出来。”
整的好像他苛待王妃一样。
柳蛰眼睛一亮,很快又暗下去了,“唉,算了,云锦一共没几匹,眼下战乱,四方进贡也都搁置了。而且夜光石也不是普通石头,哪能说做一件就能再做一件的?”
他歪歪头。
云锦?夜光石?她说的是月寒山庄上那套舞裙?
“你喜欢?”
她点头,这是真心实意的,“喜欢。”
不只是好看,重要的是一份心意。他没送过自己什么东西,只是不巧,她刚穿上就被人一路追杀,又落水又爬山,打狼群斗青魅,可惜了那套价值连城的舞裙,才穿了半天就报废了,就剩一堆烂布条,上面的夜光石珠子都不知道散哪了。
那一小颗就能抵普通人家三个月的开销啊!
江独楼没说话,转身走了。
柳蛰也没多想,毕竟夜光石价值连城,往衣服上可劲儿镶的估计全大邵找不出第二位。
江独楼回到楼下,问白茶,“我记得阁楼里是不是还有一串夜光石的项链?好像我刚回京任职时,皇上还赏赐了我一对夜光石的酒樽。”
白茶点头,“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