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死,他都不能死。
许是她抓的太痛,许是她的眼神过于骇人,江独楼愣了一下,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确定烧退了才放下心来,也没急着抽出自己的手腕,任由她抓着,掏出帕子给她擦擦头上的汗水,“做噩梦了?”
外面阴着天,一片漆黑,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她后知后觉的松开手,长出了口气,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可能是梦里太紧张的缘故,心跳还没有平静下来,心有余悸的剧烈跳动着,她抹了把冷汗,发现自己胳膊都还有些僵硬。
江独楼的指肚抹过她眼角,没提她梦里大哭大叫的事。
她摊在床上,望着屋顶发呆,好半天才问:“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已经戌时末刻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那边……”
江独楼在她旁边躺下,闭上眼睛,“福禄公公的事泄露了,这毫不意外,江永虽然不认,但恭亲王那边有的是办法,咬定了是他毁灭证据,而现在其实证据已经不少了,恭亲王他们很聪明地利用了民势,说这几年大邵大灾大难都是因为他谋朝篡位,惹怒了上天,是上天给他的惩罚,但他是皇帝,所以这个惩罚连累了大邵,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们六王联盟是为了抓住罪首,献祭给上天以平天怒的。百姓这几年民不聊生,早就怨声载道,可想而知现在民间的局势。”
柳蛰皱了下眉,“不是六王,是七王。”她说:“是七王之乱,还有一个隐藏的最深的。”
江独楼侧头看她,“谁?”
“珮亲王……你是不是守了我一天一夜?”她半坐起来伏在他胸口,看着他不满红血丝的双眼。
他把胳膊搭在眼皮上挡住眼睛,“珮亲王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他很少过问前朝的事,跟归隐没什么区别,因此江永也向来最喜欢他,没事就邀请他入宫下棋伴驾。”
她拉开他的胳膊,“是没错,但你可能离华京久了不清楚,这二十来年里出了不少的事,珮亲王最为宠爱他的小女儿,但是不巧,他女儿十五岁那年被二皇子看上了,二皇子酒后误事,把小郡主糟蹋了,小郡主自觉没脸活着,就近跳了河,但是谁也不知道是谁干的。珮亲王为保女儿名节没敢声张,过了好几年,大理寺的一桩案子把这桩旧案牵扯出来,秘密禀告了江永。江永气坏了,但为了保住二儿子还是找了个替罪羊,不过他不知道恭亲王得到了消息告诉了珮亲王。二皇子怎么死的你知道吧?”
江独楼接上话:“前任太子夜半约见,赴约时失足落水淹死了,都说是二皇子能力出众,威胁了太子之位,被太子除掉了。”
她点头。
“这事江永不知道?”
柳蛰冷笑,“他能知道什么?这事儿做的跟真的似的。”
“是珮亲王?利用了太子,给女儿报仇。”
她点头,没提这事儿里还有自己的一分功劳。
江独楼有半晌没说话。
皇室秘闻他知道的还真不如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