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凌惜不领情,白娜有些急了,迈步向凌天华走去,扯着凌天华袖子,像个委屈小媳妇,玄然欲泣,好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
“娜姨,十年前,你就是这样勾引他抛妻弃女的吧?”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妈妈?”凌浅不服气冲了过来,指着凌惜语气不善,“你进门不喊一声爸爸也就算了,还诋毁我妈,蓝姨生病久不能动,连生活也不能自理,是我妈妈没日没夜守在她病榻前,直至送完她最后一程,守着蓝姨闭上双眼的是我妈妈,连你这个亲生女儿也没做到,如今,你又有什么好指责的?”
“我妈为什么会生活不能自理?”凌惜的火气腾地就出来了。
“若不是你妈勾引这个男人,用见不得人的关系逼迫我妈,我妈又怎么可能出那场车祸,若没那场车祸,我跟我妈说不定现在还生活得好好的。”
如果没有白娜与凌天华的奸情,心高气傲的蓝心眉不会采取激烈的方式结束生命,结果,害得自己在床上整整卧床三年。
那三年,生不如死,凌惜亲自见证。
那时的她,懦弱胆小,没有反抗凌天华的能力,蓝心眉死后的两个月里,凌惜活在自责里,对母亲的思念最终化成了无穷的力量,凌天华与颜中正刚商议完婚事,第二天,她就找到袁媛做了植精手术。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忤逆凌天华,如果以前有这种勇气,或许她妈妈也不会死,凌惜即悔也内疚。
“你给我住嘴。”
凌天华说话了,凌厉的气势却是要辗压凌惜。
“你不是已与我断绝父女关系,你让我住嘴我就住嘴,被你们欺压了这么多年,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就说……”
“翻天了,管家,请家法。”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同样的话,凌惜听着看着不自禁呵呵怪笑出声。
六年前,皮开肉绽,背如火烧血淋淋的一幕如毒蛇啃咬着凌惜灵魂,让她每每想起便夜不能寐,如今,这男人还妄想打她第二次。
凌惜眼睛里的火红如烙铁狠狠烙在凌天华脸上。
徐圆迟疑同六年前一样龟速拿来黑鞭。
鞭尖如条灵活的蛇一样就快缠上凌惜的脸时,凌惜扬手稳稳接住鞭尖,凌天华抽了抽手,居然纹丝不动,他吃惊地看着多年不见的女儿,双眸讶然倾泄而出。
凌惜看着凌天华,杏眼微眯,弯如新月的眉头轻挑,“再抽一下试试?”
“小惜,你说什么呢?你爸爸并不是存心想打你,只是吓唬吓唬你而已,你说这么多年不回家,一回来就鸡犬过不停,谁都受不了啊。”
白娜不是劝架,而是火上浇油。
凌惜知道她心思,凌天华越讨厌她,她们越高兴,她与凌天华父女掐架,蛇蝎心肠的母女比看戏还精彩。
“怎么能说不敢抽你呢?天华可是你爸爸……”
果然,白娜说完这话,凌天华身上戾气更重了,双眼瞪大,在凌天华的潜意识里,天大地大唯有老子最大,不管怎么说凌惜是他女儿,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反驳的道理。
若敢反抗武力镇压。
凌惜抓着鞭尖,不在乎鞭尖菱角划破指尖,她转头笑着对白娜说,“娜姨,我很贵的,不像六年前那样廉价,抽我一下,担心你们凌家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