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夏回到三楼。
这里有满墙的画,都是时黎川画的。
傅佬说,时黎川其实不是他外表看的那般无情,否则,他画不出那么有感情的画,更不可能救叮当于危难。
可。
他怎么不无情,他怎么不冷血,他不但冷血无情,还卑鄙龌龊。
安梓夏捏紧手里的照片,唇瓣死死地下抿着。
突然,她冲到工具架前,拿起了一把雕刻刀,接着,冲到墙头的画框前,用力划下。
嘶啦
那画里,女人朦胧的五官似缥缈在飞雪中。
这是他于那一日雪夜,站在雪中画的。
他可以为了画一幅画,受寒一夜,然后第二天发烧。
可就是这样一个对画执着的人,做着给人下药这种龌蹉事。
憎恶,愤怒,燎烧着安梓夏的理智。
她划下一刀又一刀,将那画划得支离破碎。
傅佬走进来,满目震惊,梓夏,你做什么!
安梓夏就像没有听到,继续划继续划。
傅佬冲过去,扣住了她的手腕,梓夏,你疯了么,快住手!
安梓夏眼眸猩红,停了手,却是依旧双唇死死地咬着下唇,那眸子里的愤怒,一点未消。
傅佬诧异地看着她愤怒的表情,不解问,梓夏,你冷静些,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安梓夏下颔紧绷,说,师父,时黎川给西延下药,他怎么可以做出这么卑鄙的事。
傅佬闻言震惊,徒儿,你是不是误会了?
我没有误会,我是亲眼看到了照片。
安梓夏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工具架,那里放着一叠照片,即使远远的,她都如刺针扎着眼。
傅佬有些愣,半响,蹙眉,问,那些照片,你从哪来的?
安梓夏抿唇,刚刚我在后院散步,一架无人机放下来的。
傅佬一听,道,那这照片就不是时总拍的,你怎么就说是时总做的?
安梓夏拧眉,可是他抓了西延。
傅佬,其实你刚刚对我说,时总抓了你男朋友,我就有点不信,再看这照片,我就更确定不是时总了。
梓夏,你自己想想,如果真是时总抓了你男朋友又给他下药,那时总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弄个无人机?他直接把照片拿给你看不就行了吗?
安梓夏怔忪。
傅佬又说,徒儿,有时候旁观者清,我虽不知道你和时总之间的事,但我明显感觉,你对时总的偏见很深,而偏见会让你失去判断,去误解很多东西,你懂么?
安梓夏抿唇,可不是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