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佬忖了忖,说,你之前不是说,有个女孩一直缠着你男朋友吗,那这次照片里,是不是她?
安梓夏又是怔忪,点头。
那应该就是那女孩做的,她得不到你男朋友,就采取了偏激的手段,而这件事,应该与时总无关,你说呢?
安梓夏不说话。
她隐隐觉得傅佬猜的是对的,但她打从心里,就是觉得时黎川不可能完全无辜,或许,就是他和莉莉安联合的呢?
傅佬看着她抵触的眉眼,半响,眸光掠过几丝古怪,说,徒儿,有件事,为师觉得很奇怪。
安梓夏不解抬眸,师父是指什么?
傅佬犹豫了一下,又远远看了那工具架上的照片几眼,问,你看了你男朋友和其他女人的照片,是何种感觉?
安梓夏面色清冷,西延是被下了药,我不会怪他也不会怨他。
傅佬,
安梓夏困惑,师父您怎么了?
傅佬撸着花白胡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徒儿,为师不知该不该告诉你,更不知于你,知道自己的真心是好是坏。
安梓夏迷茫,不解傅佬想表达什么。
傅佬又是思索许久,看了看这满墙的画,又看了看安梓夏手里的刻刀,问,梓夏,你是不是曾经,很喜欢这些画?我看到你在休憩时,经常看着这些画出神。
但你出神后回神,又会很抵触地撇过脸。
所以我猜想,你大抵是在知道这些画是时总画的后,才产生了这种抵触心理吧?
傅佬眼眸微微带着犀利,就像是在一层层地拨开洋葱的瓣。
安梓夏眼眸晦暗,依旧没有说话,但那表情,已经代表了是。
傅佬摇头,语气里有着深幽,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巫山,那是你心的选择,而不是你意志的选择。
徒儿,我曾经说你太过理性,你雕刻花鸟传神无暇,可当你雕刻你男朋友,你就是雕不出那份神韵。
我那时就说,你或许不是那么深爱你男朋友,你记得吗?
师父,我爱西延安梓夏忍不住道。
傅佬笑了笑,我知道你爱,你很理性地知道自己该爱你男朋友,因为他是时总的反面。
体贴、温柔、有爱心、有才情。
这是你喜欢的男人的形象,你一直根深蒂固,觉得自己该爱这样的男人。
可偏偏,时总在你看来,他冷血、无情、卑鄙、龌蹉。
所以你排斥他、抵触他,想要逃离他。
可是梓夏,你真的那么那么讨厌时总吗?
不,你其实,在心底深处,爱过他,但你无法接受他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所以才用你的抵触、排斥来伪装自己。
你所有对他的憎恨,其实都是刻意的逃避,你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