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遥听到于役的话,唇边漾起了笑。
迁莺思索着于役的话,她倒是不是有兴趣听于役那种冷酷无情之人的假意关心,她在思索接下去该怎么办。
自己和许清遥之间的交易今日肯定是不能进行了,自己方才说要将此事告知于役,不过是糊弄许清遥而已。
若是于役得知许清遥手中有重要物件一事,必然会寻根问底。
到时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不说,连带着王爷的大事都无法顺利实施,她才不会那么笨。
迁莺眉间皱起,方才与许清遥的一番交谈看来。
于役未必知晓许清遥手中有一件重要的物件,既然这么久都没有给于役,恐怕一时半刻也不会拿出来。
这样一来,那件物件倒也落不到于役手中。
如今之计,也就只能在再等待机会设法拿到手了。
“许姑娘只要交出那件东西,尽管开口提条件。”
迁莺看了看窗外已经大亮的天光,转身绕过卧房的屏风。
许清遥听到外间后窗轻轻一响,睁开了双眼,思索着迁莺离开时留下的话语。
这样一个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便出现在自己身旁的女子,又可以这般轻易道离开,看来她并非表面上那般。
自己与她攀谈了许久,依然问不出她真正的来处,可见这名女子并不简单。
想到昨天与于役闹别扭的事情,许清遥心里或多或少还是觉得不自在。
说起引发两人矛盾的迁莺,于役说她在做戏,果然不假。
她真实的意图根本不是为了接近于役,而是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父亲留下的那件物品。
这个迁莺不肯说出真实的身份,而是假借右相之名。
看来她背后的人也绝不简单,可是她背后的人会是谁呢?
现在各地皆是一片缭乱,想要趁机谋取之人不再少数,可有能力占据一方的却寥寥无几。
许清遥从来对这些争斗之事是半点兴趣也没有的,可自从和于役在一起,许多事情也变得生不由己,不得不对这些一贯没有兴趣的事三思一二。
如今的情况,北地、朝不保夕的都城、表面上听命朝廷,实则各自为营的南地可以说是三方为阵。
北地不必讲,都城中诸事都由右相为首。
迁莺冒充右相府上的人,可她并不是。
这样看来,迁莺便是南地什么人派来的。
可南地纷繁人杂,并不能很容易的确认迁莺背后之人。
许清遥想着这件令人头疼的事情,不由得重新从榻上坐起。
她伸出手,将榻前的帘帐轻轻打开,站起身走至衣架前,拿出了随身的荷包。
她决定先看一看那个檀木小盒里面究竟是什么,看看能不能从这里找到线索。
许清遥拿起荷包,鼻尖一酸,这上面的花样还是母亲亲手绣的。
将荷包打开来,那个做工精巧的小盒子正在其中。
睹物思人,回想起昨夜的梦,许清遥的眼圈发红。
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将荷包放在一旁的案几上,手指触及檀木小盒的暗扣处。
“啪嗒——”随着一声几乎不可闻的轻响声,檀木小盒被打开来。
望着盒内的物件,许清遥蹙起眉来。
竟然是一枚印章,而且这印章只有一半。
许清遥将那枚印章拿在手中端详,见印章并非寻常铜制或者玉制,而是木制的,印章各处皆有腐朽的地方。
印章看上去也已经很旧了,又被被锋利之物齐齐斩去了一半。
只能通过印章上的题款查看印章的信息了,可当许清遥将印章反翻转过来才发现,印章上根本没有题款。
“这……”许清遥反复看着手中的半枚印章。
这印章题款处光滑平整,说明是准备题款的。
可不知什么原因便空下了,随后又被斩去了一半,经年日久便朽了。
许清遥回想着父亲交给自己檀木小盒时说过的话,再看看这奇怪的半枚印章,实在想不出父亲的这位故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