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让自己拿着此物前往东林,可因为当时匆忙,父亲并没有告知自己关于这位故人详细的情况。
即便自己真的前往东林,又如何去寻。
再次看着手中的半枚印章,许清遥回想着迁莺说过的话。
迁莺并非常人,她背后之人肯定更加不寻常。
而这位不寻常的人想要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物件,又逢当下时候,说明此物肯定有大用。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问题,与父亲相交之人左不过是谈诗论画之友。
这一位远在东林的朋友,为何会牵扯在这些争斗之中呢?
许清遥将半枚印章重新放回了檀木小盒中,将其收好。
她觉得越想越混乱,千般头绪似麻线一般,难以理清。
既然从印章这里无法得知什么,那便只能从迁莺那里入手了。
外间的屋门忽然传开几声轻轻的敲击声,许清遥听到婢女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可起来了?”
“进来吧。”许清遥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衣箱,她想换一身新的衣服。
婢女听到屋中的回答,心下一松。
方才自己太过冒撞,差点惹得统领不高兴,真是吓死了。
虽说自己的舅父现在是驿呈了,但到底小心些好。
婢女推门进屋,绕过屏风,放下盛好清水的铜盆。
她见许清遥正在寻找衣服,忙走上前去,“姑娘安心坐着,我来找便是。”
许清遥笑了笑,问道:“于役还在吗?”
婢女见许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性,心里一舒,笑着点了点头。
许清遥得到了确切的答案,觉得心口甜丝丝的。
好似在夏日的午后,品尝到沁入心脾的瓜果。
昨日两人之间虽有误会,但最后还是迎刃而解,真是令人心悦。
不过想起制造误会的原因,许清遥不禁忧虑起来。
迁莺对于役表示出的情意是逢场作戏,这不值当什么,但是她的真正意图很是让人担心。
昨夜她未能如愿拿到想要的东西,势必不会罢休。
虽然迁莺说过会将此事告诉于役,但这相当于自寻死路。
迁莺不会那么笨,因此自己昨夜才敢直接回击。
自己要不要将此事告知于役呢?
她不想对于役隐瞒什么,还是告诉他的好。
许清遥在婢女的服侍下,换好了一身新制的衣服。
她见婢女惊奇的看着自己的脸颊,在自己去看时,婢女赶忙低下的头,便知道肯定是因为好奇自己脸颊上还未消去的红疹。
她已经想过了,自己不可能时时戴着面纱,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房间里不出去。
脸上有红疹的事情早晚会被旁的人知晓,虽然心里多少是很不舒服的。
但想到会议论自己面上生有红痕的人,都不是自己在意的人后,许清遥便觉得释怀了。
“姑娘,衣服穿好了……”婢女本想说要不要对镜看看,但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
她方才的举动被许姑娘发现了,而对方只是淡淡的一瞥,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不敬而说什么。
虽说许姑娘是个好脾性的人,但女孩子哪一个不看重自己相貌的。
自己刚才直视她已经是犯了忌讳,而且还露出了惊讶的模样,不知许姑娘会不会生气。
希望看在她一向好好服侍的份上,许姑娘不要恼了自己才好。
许姑娘脸上生出很多红疹,原本白皙的脸庞都变得不好看了。
许姑娘出去了也是遮住面纱,看来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了。
许清遥整理好衣服,净了面。
她看着婢女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淡然的说道:“梳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