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金丹境、三名洞玄境,同时出手对付一个邪祟,进展顺利。可几人不见一点喜色,脸庞如水一般阴沉。
现在可以断定死状凄惨的少女正是牛二丫,失足落水而死只是牛仲放出的幌子,即便不是牛仲亲手杀死,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辛天冬看了一眼土包上满脸惊讶的云俏,心想,如果二丫不死,正是云俏这般年纪,应该每天想着怎么才能吃上一块葱油酥吧!
找来一根长木棍,辛天冬和冯远道担起了没了声息的二丫,飞到一旁,躲开了好奇的云俏。
这么惨烈的尸体还是不让她看到为好。
苏兮兮用念力挑开傻柱的木窗,傻柱嘴角流着口水,睡的香甜,在梦里他可能正欢快的和小姐姐在玩耍吧。
苏兮兮抹掉眼角的泪水,轻轻关上木窗,飞到土包,拉起云俏和她同乘一把飞剑,飞回豫章。
第一次踏见飞行的云俏,紧抱苏兮兮柳腰,有些惊怕,又有些惊喜,不时转过头好奇得看着离自己身后十多米的辛天冬和冯远道。
他们担的那个红东西到底是什么?
云俏心中好奇,见几人脸色都不好,不敢开口相问。原本以为,他们只是金陵的大官,没想到竟然是仙师。转念间,看着脚下小小的房屋,心里开心起来。
现在自己竟然和仙师一起在空中飞翔,明天一定要和姐妹们好好炫耀。
中州生民何止亿万,但有资质入修行一途的人万不存一,凤毛麟角。中州邪祟层出不穷,普通百姓面对邪祟没有丝毫抵抗之力,而能看风观水,诛妖灭祟的修行者,被他们当成救世主,尊称为仙师或者仙长。
修行者隐于人群中,不释放元气,于常人无异。钦天监衙门就在豫章城中,除非邪祟缠身,很难会于修行者们近距离接触。
云俏的三婶曾经被邪祟附身,她曾远远看过豫章钦天监的修行者用符箓从二婶身体内吸取邪祟,但未近观。
飞剑速度很快,一柱香的功夫便到了太守府别院,被强风刮的小脸通红的云俏从飞剑上跳了下来,有些意犹未尽。
放心不下云俏的宋麽麽就在门口等待,行过礼后,便带上云俏回偏房。
云俏惊喜未消,低声道:“麽麽,他们”
宋麽麽打断云俏的话,拍了拍她的脑袋轻声道:“今天晚上你哪都没去,什么都没看到,记住了没有!”
云俏一脸疑惑道:“为什么呀?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宋麽麽停下脚步郑重道:“你刚进府,我还未来得及教你规矩,记住,想在贵人府中安生做工,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问的不要问,即便是知道,不该说的也不要说,谨言慎行,方是为仆之道,这些贵人晚上干了什么事,于你无关,你要说出去,坏了他们的大事,你说,他们会不会拿你泄愤?”
“哦!那我烂在肚子里,连麽麽都不说!”云俏轻声应答,想要和姐妹们炫耀的念头消了大半。
见云俏如此听话,宋麽麽脸上露出祥和的笑容,她入虞家时,也是云俏这般年岁,进虞府已二十年,年轻时的烂漫已消磨成稳重。
天真烂漫的云俏来到她身边,她仿佛看到年轻时的自己,又想起远在金陵的女儿,舐犊之情自心而生。若不然,一向谨慎行事的宋麽麽也不拜倒在尘埃里冒着风险为云俏求情,虽然辛天冬几人不会因云俏讨要一盘葱油酥怪罪于她。
布置淡雅考究别院大堂,李左车轻轻品着茶水,出神得看着墙上字帖。
贵逼身来不自由,几年勤苦踏林丘;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九州。
应是临摹鹿川君的字帖,可惜只具其形不具其意,少了一分奇险率意,更少了一分苍然正气。
沈周已经喝了三壶茶水,刚刚续上茶,正端着杯子坐立难安。欣赏字帖的李左车,听见沈周又出了响动,便开口道:“小沈,一名金丹带着三名洞玄,有什么不放心的,你看你都站起来几次了?”
沈周坐下说道:“李前辈,我知苏澈实力比我强悍,但对付邪祟的经验太少,若邪祟后面有修炼邪术的修行者,那些修行者十分狡猾,我担心他们会吃亏。”
“年轻人嘛,吃点亏有好处,吃一堑长一智,什么事儿都让咱们给担了,他们还成长什么!”李左车宽慰道。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沈周连忙跑到门外,见苏澈脸色铁青,心中一紧,向后望去,见辛天冬和冯远道正担着一红色东西刚刚跨过门槛,刚刚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苏公子,看来是旗开得胜!”沈周脸上冒出笑容。
苏澈摆摆手叹息道:“我宁可不抓到她,沈兄去看看便知。”
辛天冬和冯远道将二丫轻轻放在石板上,沈周走向前去,挑开‘锁仙网’,还是被网中的少女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