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姐姐是云家庄的,和几个朋友准备回家,路过你家,想讨碗水喝!”几人商量之后,决定让云俏敲开柱子的房门。
傻柱从狭小的门缝里,警惕地看着云俏身后的几人,辛天冬几人不敢出大气,保持着和洵的微笑,生怕惊到有些痴呆的傻柱。
‘吱~!’
大量了他们良久,傻柱才打开房门,破旧的木门不知多长时间没有上过油,吱呀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房间不大,辛天冬几人进来瞬间变的有些拥挤。一张小桌上摆放着一副还没洗的碗筷,看着桌上新鲜的猪骨,应该是傻柱今晚的餐食。
微风穿过南面敞开的窗户吹进房间,傻柱的床紧挨着窗户摆放,辛天冬摸了摸床上的被褥,不潮,像似今天刚刚晒过。
湖里吹来的风会携带水汽,夏天还好,冬天这些水汽会染湿被褥,晚上会有刺骨的冰凉。一般来说,渔民家里的床放在东面避开穿过窗户饱含水汽的湖风。
傻柱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黑陶大碗,从水桶里舀出半碗水,放在桌子上说道:“家家里就一个碗,你们一个一个喝吧!”
苏兮兮看着有些油腻的黑碗,有些下不去嘴,辛天冬洒然一笑,端起黑碗一饮而尽,赞道:“柱子家的水真甜!”
见辛天冬喝完了黑碗中的水,苏兮兮狠下心来,不就是一碗水嘛,又不会喝死人。从水桶舀出半碗水,浅浅喝了一口。
没有想象中那种油腻腻的霉味,入口冰凉清甜,苏兮兮眼前一亮将碗中水一气喝完,用袖口抹着脸庞的水渍赞道:“这水还真好喝!”
先前担心辛天冬哄骗他们的苏澈和冯远道见苏兮兮也如此说,模样不像做伪,也各自喝了半碗。
“柱子,你家从哪里打的水,怎么这么好喝,告诉姐姐,明个我也去打!”喝着水的云俏问道。
见几人全部夸赞他家的水好喝,痴呆的傻柱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这是我小姐姐给我打的!”旋即又神秘兮兮小声道:“你们可别说出去,这水,我爹爹都不知道。”
牛仲家里的事情云俏已经和几人交代过,傻柱口中的小姐姐自然是两年前被淹死的牛二丫。
傻柱算是牛二丫看大的,姐弟感情深厚。
这水肯定是他的家人给他打来的,怕他伤心,就哄骗他是牛二丫打来的。这时,冯远道开口道:“柱子,你小姐姐已经不在了”
话没说完,一脸憨憨笑容的傻柱瞬间发了狂,八岁的年纪,知道不在是什么意思,冲到冯远道身前,推搡着他怒道:“你姐姐才死了,你姐姐才死了,我姐姐活得好好的,每天晚上都会给我带水,还给我唱歌,你姐姐才死了”
傻柱发着狂把冯远道往外推,苏澈使了眼色,一脸不爽的冯远道离开了房间。辛天冬听着傻柱发狂的话,眼中一亮问道:“柱子,你姐姐每天晚上是不是在窗户这里给你唱歌的?”
红脸的傻柱点了点头,风突然变紧,一串风铃叮当响起,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从风中传来。
苏澈脸上微微一正,朝着窗外看去,只见明月之下,湖面波光粼粼,没有一点异常。
可这风有点邪!
风铃响起,红脸的傻柱忽然焦急起来,连连道:“喝完水了,你们赶紧走,姐姐马上就来了,有生人,姐姐会生气的,晚上就不给我唱歌了!”
眼神交流间,辛天冬和苏澈决定先走,苏澈说道:“今晚多谢柱子的一碗水,等明天哥哥给你带白糖糕和葱油酥吃!”
对于豫章的小孩来说,白糖糕和葱油酥是致命的诱惑,看云俏心知他们几人身份不一般,还要冒险要葱油酥就能知道。
可傻柱却充耳不闻,咬着指甲,依然焦急得喊着:“赶紧走、赶紧走”
不在纠缠,几人出了房门,就听见身后重重关门的声音。
在门侧等待的冯远道满脸怒气,恨恨道:“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苏兮兮翻着白眼嘲讽道:“真不愧是冯家的子弟,跟一个傻子还要如此见识!”
苏澈环顾四周,牛家的老院只剩下半倒塌的土墙,没有合适的地方能够清晰的看到傻柱窗外,他开口道:“别闹了,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即隐蔽又能看到傻柱窗户的!”
牛家所在的岸边,仿佛一把弯弯的镰刀,傻柱的房子正好在这把镰刀的中心。房子西面是荒芜的石滩,没有遮挡物,月光之下,几人无处躲藏。
几人自东面而来,辛天冬依稀记得,东面有一处凸起的土包比傻柱的房子靠南,在那里看,窗户一览无余。
辛天冬提议道:“我记得东面有个土包,那里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