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相击,黑气从黑剑上四处喷洒,竟然比雾气还要浓郁。辛天冬双刀对三剑,落尽了下风。
长剑的速度很快,轨迹飘忽难定。一时间,辛天冬竟没有办法克制虞少卿飞舞的三柄长剑,犀利诡异的长剑时而刺向脊骨,时而扫向头颅。
三剑齐发,辛天冬只能挡掉其中两把长剑,最后一把只能扭动身躯,尽量受最轻的伤。黑剑割破皮肉,伤口瞬间干涸,血肉被一吸而空。
“砰!”
虞少卿的长剑威力无俦将辛天冬横扫在地,三把剑在空中滴溜溜的转,缠绕着空气中一条条的黑线。辛天冬干咳了两下,没有吐出一点血沫,他感觉体内的血液已经被黑气吸了个干净。
摸了摸身上几处伤口,已经焦糊,用手一按,伤口的黑肉瞬间化成飞灰。还死不了,快速击杀虞少卿已经不可能。只能安静等待阴气在他体内彻底爆发,失控,这个时候会有机会杀掉虞少卿。
撕掉衣袖残破的布条,把杀猪刀紧紧绑在手掌上,阴气入体同样不好受,就看谁撑的时间长。微迷着眼,盯着面前呜呜的长剑。
辛天冬总感觉远岛的猪难杀一些,无论他是什么境界,大白猪总会把他折腾的筋疲力尽,才会露出一点破绽,破绽总是稍纵即逝,把握不住还会折腾一身屎尿。
杀猪,他学会了耐心,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一点点积累优势,又学会了把握机会,一旦大白猪鲜嫩的脖颈露在刀下,他会毫不犹疑的砍下去。
受伤虽重,但还有机会。
“轰!”
天一瞬间亮了,温暖的阳光普照金陵,同样照射在雾气森森的百剑山。雾气一扫而空,不安分的阴灵痛苦嘶吼,快速躲进了剑冢。
百剑山瞬间安静明朗,辛天冬眼神转向了被黑气包裹的虞少卿,天空中的太阳与他无关。黑气层层剥落,就像鲜嫩的竹笋褪掉一层层的外衣。
只消盏茶的功夫,黑色铠甲崩塌,淡淡白色雾气就像烧开的水在虞少卿身上蒸腾而起。辛天冬听到了虞少卿痛苦的低吼,也看到了他狰狞的脸。空中飞舞的长剑失去控制,合三为一,叮当一声落在地上。
日月同天,剑落刀起,刀锋映光大动,瞬间刀光又敛!
日夜不怠磨了三年的刀,静止在虞少卿的脖子里,自己命名为杀猪刀的横刀深深楔进仇人颈间大概一半的距离。
刀锋割断大动脉,被坚硬的胫骨紧紧卡住,诺大的伤口却没有一滴血液,只有墨绿色的体液缓缓涌出。
辛天冬咧着嘴把生满白锈的横刀收回刀鞘,两只手握在刀柄,想把虞少卿的脑袋彻底砍下来。一道凛冽的气息罩下,辛天冬动弹不得,浩然光辉下,正在愈合的伤口也停止愈合,点点血迹再次渗出。
艰难的把脑袋转到一侧,循着气息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持着一把白玉长剑看着他,冷漠,无悲无喜。
辛天冬没有松开刀柄而是开口说道:“前辈帮我一把,这邪祟太厉害了!”
话音刚落,无数修行者踏剑呼啸而来,虞文仲首当其冲,看到辛天冬快要砍掉的头颅,脸色大变,厉喝道:“金陵城内,竟敢杀害我虞家子弟,找死!”
说话,食中二指并为剑诀,一道剑气射向气力全无的辛天冬。
“且慢!”
沈周踏剑极速飞来,落在辛天冬面前,弹掉虞文仲的剑气说道:“鹿川君,虞宗主,各位前辈,我是清河钦天监卿将沈周,此人是我的属下,钦天监校尉,我想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哼!”虞文仲冷哼一声,收了剑指:“误会,没什么误会,别说是钦天监校尉,就是你们的卿帅,杀我虞家弟子,我也要将他碎尸万段,滚开,要不连你一起杀!”
“虞宗主,要杀,问清楚了再杀也不迟!”沈周冷冷地丢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