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全部穿着统一的黑色衣服，打着统一制式的黑色雨伞，如同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他们进入门廊，把雨伞折叠，整齐地插入门口处的雨伞槽里。他们进入客厅，从宽松的黑衣内侧抽出配枪，上膛，动作干净利落到不含一丝杂质，全副武装地站在了史蒂芬背后。

煊家的黑衣侍者，从地球另一侧的迪拜，他们又如幽灵一般地出现在这座江城了。

“你这是干什么？”史蒂芬抬起头，看着煊麟。

“你可以放心，事情没问清楚之前，他们不会伤害你，我说话管用。”煊麟用没缠绷带的那只手拿起那瓶醒好的红酒，倒在两个高脚杯里，把其中一杯递给史蒂芬。

史蒂芬摆摆手婉拒，枪都上膛了，这个时候谁敢接受煊麟的红酒？“不用给我酒，有什么问题你就问。”

“三个问题。”

“好。”

“第一个，你知不知道三族里面有叛族者？”

史蒂芬皱了皱眉，他很敏锐，瞬间就意识到煊麟是在怀疑他。史蒂芬当然知道他们之中有叛徒，有人把颜瞳会内部的消息走漏给了魔护卫，在慕尼黑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否则德国分会和欧洲总会的几百个特派员怎么会全灭？谁都知道三族里有叛族者，可是煊麟凭什么怀疑他呢？

史蒂芬觉得自己是干净的——除了私下里和阿比盖尔见面的事。但以那个男人的能力，做到瞒天过海应该还不难。

煊麟见史蒂芬愣了几秒，晃着酒杯里的红酒，笑了一笑。

“三族里有内奸，从慕尼黑，再到武汉，这个人已经不止一次把我们的行动泄露给魔护卫了。他的权限很高，不是出自高层，就是出自风之组内部，我们把那个人称作鬼，因为鬼是一种看不见的东西。”煊麟把酒杯放到桌面上，看着史蒂芬的眼睛，“史蒂芬·赫赛尔，告诉我，你是鬼么？”

史蒂芬还是没做出回应，连简单的点头和摇头都没有，他不善于伪装，他迟疑了，是因为史蒂芬也对自己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