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柯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个人影。
他心里仿佛也有这么个小人儿在跟着人影的节奏拍着球,在旷野里,那个错落有致的弹跳声能传得很远很远。
“你以前这么通宵打过球么?”陈雨漪看着那个白色的影子,忽然轻声问。
陈雨柯点点头,又马上摇摇头。他是在深夜打过球的,通宵,一直投篮投到了凌晨,但那是几年前和大黑一起的,这么一个人,一个球,一座湖,他从来没有过。
“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什么意思啊?”陈雨漪不明白。
陈雨柯摇摇头:“没打过。”
再往前走,篮球声听不见了,陈雨柯心里那个小人儿也就消失了,同时带走了他心里那点刚刚泛起来的情绪。陈雨漪眼神示意了下不远处:“前面就是珞珈山了,很多人会在那边夜跑的,当然这么晚了不会有人跑了。”
陈雨柯:“陈雨漪我觉得你有点傻。”
陈雨漪不轻不重捶了陈雨柯的肩膀一下,问了句要不要上山去看看,陈雨柯回答还是算了,一上一下,势必要花很长时间,而且大半夜的也看不到啥,不如就在山下的路上晃一晃。两个懒癌重度患者就此达成一致。深夜的珞珈山上只有星星点点的几盏灯,走近了,觉得这座山包就像一头憨厚笨重的野兽,而这笨家伙正在安眠。
“今天是你第一天回来,怎么不和你的组员们在一起,还一个人跑出来了。”陈雨柯背着手走在陈雨柯身边,沉默了一会儿后,抬脸问。
陈雨柯心里咯噔了一下,而后归于平静,其实无论是陈雨柯,还是陈雨漪,心里都知道,不管他们话题再怎么周旋,最后还是免不了回到正题上面的。
“家里太闷了,人很多。”陈雨柯低声说,“一个人出来透透气。”
“你一个人跑到汉阳去透气?”陈雨漪笑道。
陈雨柯一愣,去哪里他没有和任何人说,即便陈雨漪真是爸妈的小眼线,她又怎么会知道他的行踪?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去找苏子夏了吧?”陈雨漪眯起眼睛来,“如果我没记错,苏子夏应该就是汉阳那边的。”
“你是怎么知道……”
“我有眼线,”陈雨漪狡黠地一笑,“我的眼线今晚告诉我,你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去了汉阳,而它就跟在你的后面,看得清清楚楚。”
陈雨柯一脸惊讶,骑着自行车前往汉阳的这一路上,他被人尾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