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鸿面如死灰道:“不带这么一言不合就拍掌的!怕了你了,没得商量了?你们这一场说书会能招一千信徒?打死我也不信!”
“一千。”瑶姐道。
“得,一千就一千!但不能限制时间,还不能干涉我的生活。”王鸿咬牙道。
一年!“瑶姐伸出一根葱指,坚定道。
五年!“王鸿讨价还价。
瑶姐举起手掌,作势欲拍。
一年,一年就一年!“王鸿欲哭无泪,算是被吃死了。
“成交。”瑶姐说罢拿出一个石制令牌放在桌上,蓉儿也从腰间拔刀走到王鸿身前,帮王鸿割开了绳子,吓的王鸿不轻。
王鸿起身拨拉开绳子,胆颤心经的瞅了瞅那把差点割着自己的黑刀,坐向桌前的木凳上,也不客气,气哄哄的拿起一杯茶水便“咕噔咕噔”的喝了下去。
瑶姐将另一杯茶也推到王鸿面前,又把令牌推到王鸿面前道:“这便是我教的祭酒令,有此令牌,你便可以光明正大的行施布教,受我鹤鸣山的承认。此外你要自备竹简,将新纳教众的姓名住址等情况登记在册,以便教内巡使查证,如若造假,定不会轻饶了你。”
这巡检部门都有?算你们狠!“王鸿小声抱怨道,看来这偷懒造假的门路,不是轻易能行的通的。
王鸿抄起令牌,上下打量了下,石刻令牌左右盘龙,上下如在虎口,中间四个大字“天师庇佑”,倒是雕的惟妙惟肖。
“当然我也答应你,待你收得教众千人,如若仍然不想入我正一教,便收回令牌,还你自由。”瑶姐道。
“切。”逆来顺受不如享受,王鸿也不搭腔,复又想到了什么,上下打量着红衣小妞,问瑶姐道:“我现在让她做什么都会鼎力相助是吧?”
“无耻登徒子,我便是死也不会顺了你的意!”见王鸿眼神“下流”的打量自己,蓉儿拔刀怒喝道。
“公子切莫开蓉儿玩笑,蓉儿家虽是徐州望族,但助我之事乃瞒着家中所为,力所能及的,无需多说蓉儿自会帮助。”瑶姐笑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龌龊的人才会有龌龊的想法。”王鸿大义凌然道。
蓉儿气呼呼的不看王鸿,心道这个人跟自己真是八辈子有仇,张口就气自己。
王鸿疑惑道:”她不是说是青州望族吗?“
“演戏时说的,自是做不得数的。”瑶姐赧道。
“骗子啊,怪不得蒙脸不敢见人。”王鸿呸道。
“你还敢说!拜你所赐,我差点在这彭城呆不下去!”蓉儿忍无可忍,恨不得拿刀上去砍这个人两下才解恨。
“对了蓉儿,这约莫要过晌了,让下面端些饭菜,咱俩给新祭酒接接风。”瑶姐看两人又要吵起来,赶忙打断道。
“慢着!我也答应你们入伙了,虽然是暂时的,但雀儿也该还给我了吧!”心想雀儿肯定也跟着自己吃了不少苦,想想小姑娘像自己一样被五花大绑的,心疼的不行。
“哼!”蓉儿未接话,走了出去。
“公子勿躁,蓉儿会带雀儿过来的。我也去下隔壁,稍后便回。”瑶姐告了个福,也出门而去。
王鸿见二人离开,无聊的四处打量起来。
石墙竹窗,窗帘布料光滑明艳,房梁带角,漆的通红。桌上茶杯是瓷的,青色,茶水清香淡淡,想来这望族生活比自家不知要好多少。
过了些许时候,仿佛洗漱了一番的瑶姐,换了一袭白衣,双肩环纱,回到屋来,对着怏怏趴在桌上的王鸿轻声道:“公子稍等片刻,约莫吃食马上便好。”
早上便没吃饭的王鸿还真有点饿,但更着急的是见到雀儿,便抬起头,想要催促两句,却被眼前的瑶姐惊呆了。
抛开电脑里的“无数美女”不说,同居的乔珂便是一个十足的大美女,王鸿曾一直自诩对“三次元的美”绝对免疫,但眼前坐着的玉人彻底颠覆了王鸿的三观。
转盼流精,光润玉颜,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若蔽月轻云,又如流风回雪,想起之前跟乔珂嘴硬,王鸿现在有点服气,原来真正的美人是“画”不出来的。
王鸿神情呆滞,下意识道:“姐姐你真美,为何要化妆成那样。”
“噗嗤。”瑶姐掩嘴轻笑,看着呆滞的王鸿淡淡道:“自是有原因的,而且蓉儿才是容冠青徐的妙人,也不见你对她如此老实。”
“姐姐你这么美的,我没见过。”王鸿打心里惊叹道。
我知道。“瑶姐笑道。
“你知道?”王鸿不知瑶姐何意。
“想你刚才还你啊我的,这会便一口一个姐姐,我怎能不知。”瑶姐打趣道。
王鸿见自己被人家美貌吸引,不自觉的“舔”了起来还被识破,老脸一红。
“奴家姓张名瑶,你便跟蓉儿一样,称我瑶姐姐就行。”张瑶微福道。
王鸿使劲的点了点头。
王鸿,我示真面目于你,乃是真心希望你能为我正一教尽力,在接下来发生的大事中与你也好有个照应。”
王鸿目光灼灼的看着张瑶,似是并未意识到所说的“大事”。
张瑶避开王鸿的目光,幽幽道:“太平起义以来,我等道教已然被士族百姓唾弃,想这彭城,距离祖师爷的故乡不过百里,竟无一教徒。”
王鸿一琢磨这个太平教,应该是指黄巾军,记起自家未曾谋面的关叔也曾入过伙,也跟着叹息道:“老百姓要没办反活下去了,便也只能信那虚无缥缈的神仙喽。”
“你不信神?”张瑶美目涟涟,注视着王鸿道。
“那你见过太上老君吗?”王鸿盯着张瑶的美目反问,仿弱流光婉转,竟是有些痴了。
“未曾见过并不代表就不存在。”张瑶被王鸿热切的目光的微赧,避开道。
“其实我比你更相信神的存在。”想到自己这离奇的经历,王鸿摇头自嘲。
王鸿不愿继续沉浸在这些沉重的话题中,突然拍了自己两巴掌,目光的盯着张瑶打趣道:“姐姐你赖皮,竟然用美人计,我顺着你的心思都难过了起来,不带这样的。”
张瑶也被王鸿的举措弄的一愣,转而收了哀怨,咯咯笑道:“美人计我约莫是会的,却轻易不会对人使。”
王鸿点头:“这我是信的,姐姐这么美,站在那里便是计了,真不知道将来会嫁个什么样的男人。让我想想,三国长得帅的有赵子龙,还有,还有······”王鸿一时想不到其他三国里的美男。
张瑶低头幽幽道:“莫要作怪,虽不知你口中的三哥还有赵子龙是谁,但我却并非你想象中的那种相夫教子的良家女子。”转而又抬起头,妩媚的看着王鸿调笑道:“小兄弟,你说说自己,对姐姐起了非分之想没?”
王鸿呆呆看着张瑶的媚态,咽了口口水,暗骂一声“妖精”,回神道:“姐姐虽然美若天仙,可惜我家已经有个憨憨的媳妇了。”
“哦?你久卧家中,我怎未曾听说你结过亲?”张瑶疑惑道。
“姐姐虽然不知,但我确实有个未婚妻子,如若不是当年许了个麻烦誓言,怕是孩子都有两个了。”想起乔珂,王鸿莫名的有些想念。
见王鸿侧目深思,目光深邃,嘴角时而翘起,张瑶信了几分,暗道莫不是蓉儿搞错了。
“少爷!”一声清响,雀儿推门进来,朝着王鸿奔了过来。
“雀儿!”王鸿看到雀儿没事,也很高兴,赶忙起身问道:“他们没有虐待你吧?”说着,王鸿四下打量这小丫头。
“少爷你说什么胡话,糜姐姐怎么可能虐待雀儿。”雀儿随着王鸿摆弄转了个圈,笑呵呵道。
蓉儿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一个丫鬟端着一托盘菜,一个端着一托盘茶水和水果,轻轻放在桌上,福了福身,便闭门出去。
“糜姐姐!”雀儿跑上前去抱着蓉儿的腰,亲切道。
“雀儿饿急了吧,咱这就吃饭。”糜蓉一反王鸿心目中“凶神恶煞”的形象,对着雀儿柔声道。
“你们认识?”看着眼前一幕。王鸿呆呆道。
“少爷你常在家中可能不知,糜姐姐家的铁器,都是咱家做的,你看这把刀,便是爷爷打的。雀儿去铺里的时候经常见糜姐姐呢,还老给我们带好吃的。”
“既然认得雀儿,为何还要下手打我!”听明白缘由的王鸿疑惑的看向糜蓉,怒道。
“谁打你了,只是比划拳头吓唬你两下,谁知你个废物便晕了过去。”糜蓉没好气道,“还得费事巴拉的把你抬回来,好心没好报,就知道气我。”
细细体会一下,身上好像确无痛感,自己真是被拳头吓晕了?真要如此,那可丢大人了,如何也不能承认。王鸿微赧,忙岔开话题问道:“那你们个什么祭酒的光杆司令是早就打算让我做了?”
“你还真当自己是个香饽饽天天被惦记不成?王爷爷的铺子经营多年,既卖锅铲又售刀兵,无论是与街坊百姓还是官家小吏都熟识的紧。恰逢你个夸货坏了我们的事,雀儿又说你大病痊愈,才临时决定给你这个机会的。”糜蓉无语道。
王鸿这算是把事捋巴明白,感情这中了一出仙人跳!怪不得这个瑶姐姐还会知晓自己久卧家中,这连哄带吓的给自己“骗上了梁山”,真是又气又抖又冷。
“少爷,糜姐姐给你了什么机会啊?”雀儿疑惑道。
“你糜姐姐啊,给你家少爷讨他当媳妇的机会!”王鸿没好气的报复道。
“登徒子!我杀了你!”糜蓉大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