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挺多时候,老奴这老骨只怕受不得。娘娘的手是怎么了?”闻公公靠在煮茶炉子边上,远望过来。
余若安这时才记起自己方才受伤了,伤口的地方已结了薄痂。
杏雨忙活去找药膏,“奴婢也不去了,西禁宫里许多事还得奴婢看管着。”西禁宫里还是有几个打扫的宫女公公,多少事都得看着。
望向棉雾,余若安短叹,“藏书阁你一人待在那处必觉无趣,可以不去。”
“奴婢留下帮杏雨姐姐。”棉雾说罢扭捏了一会儿,“太后娘娘,您说楚桓王爷会在藏书阁吗?”
“他要是在,本宫会帮你要几颗果脯的。”她倒是能受得住清淡的餐食,可苦了棉雾。棉雾过往换点心,宫人们看她的眼色都会给。这时就算能拿银钱去换棉雾也不去换了。
“太医院的,有个太医送八珍糕来都不收,怎么老惦念果脯?”杏雨不解。
“往后我再不会要太医院的东西了。”棉雾气得脸颊子鼓起,后添上一句,“除了生病。”
说着说着就岔开了话,余若安想回了正题,“棉雾,你去跟跟看芍药。注意她现在到哪个宫里去了。”
“好,保证做到。”棉雾激动,她还是头一次跟在旁人后打探消息。
取出一手炉来,余若安交到她手里。
由宋太妃相请,齐胤陪宋太妃逛御花园。此下正是蜡梅开得正盛的时候,搭着雪,散清香。
宋太妃褐黄寿衣,发间簪了一朵白绒花,可见花了心思。
齐胤亦穿了一黑衣银线龙袍,搀扶着宋太妃,“雪消融这处容易摔倒。”
“以往这话是我常对你说的。”宋太妃笑的慈爱。
“母亲教训关怀何止这一些。”齐胤答。
“我将念真当作自己亲生的孩子一般,你也是知道的。怎能那么早就离开了我们。”宋太妃真落了两行泪,用帕子携了携。“其实后来我又想,太后虽说是太后,她才多大年岁呢,哪里有这样恶毒的心思。西禁宫苦又冷,皇上,该使太后回慈宁宫了。”
齐胤没直接回应这话,只道,“母亲莫伤心,改日让安瑞去看你。他讨人欢喜得很,见了他您必然会开心。”
在齐胤看不见的地方宋太妃撇了撇嘴,“只怕我见到他就会想起嫡长皇子足月夭折的事,还是算了吧。”齐胤欲再说些什么,宋太妃感叹,“那不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芍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