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竟会轮落到这等地步。”余若玥叹,见余若安抿茶连看都不看她,她也懒得装下去,“余家生了这么大的事都因余将军,往日里周大夫人同爹爹,呵,甚至于祖母皆待他最好了。说顾家的人满门忠义,我看来最是莽撞痴傻,一时运气还真以为自己是个玩意儿了。胳膊肘往外拐。”
余若玥无非是想看她的惨样而讨心里痛快。明显是激她生气的话她怎么会生气呢。余若安勾了勾唇,“满门忠义倒是个好名声。”
明面上余若安仍是太后,余若安玥至多只能冷嘲热讽,余若安不理,高高于上的态度反击得她一肚子气。
暗暗起誓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不会帮她的太姐姐做了太后又如何,不如死了好。国都的冬日冷得厉害,若没了炭火,想来会很难过。
圣旨经了多处去往边关,搬旨的公公特意提了太后入住西禁宫。
先前孟俊淋义正言辞,到了这会反到没话了。横竖皇上已经生气了,他单问了句,“还征收人手吗?”
“我向朝庭上奏,去国都与圣上详谈。”余希颜说的平静,仿佛今日要喝水一般简单。
与他言语上边的平静不同,孟俊淋看到他面上比往常沉得更厉害呆愣了几刻道,“随你吧,谁管得了你。”
按理西禁宫不许里住人随意走动,可没人守着。门上的锁也没有,闻公公好一阵惊奇。服侍的人少了,出了宫也没有后边一大堆人跟着。比起慈宁宫,她反倒自在了许多。
旁人就没她这般的好心绪了。齐子珝去求了齐胤来说母后肯定无罪,由齐胤罚禁闭,来西禁看也不得。
因长信王的缘故,齐鸿昌由柳致禁止不得来见,远在江都宫门口中看了看西禁宫,回去后说与齐子珝听说西禁宫实是破旧,引得齐子珝心急又去劝齐胤。
惹齐胤作势再不管西禁宫,更不许人至他面前提。
“年前还有柿子呢,今时只有柿饼。自皇上生了气,见风使舵的人怕是连柿饼都送不来了。”棉雾忧愁,手掬了一竹屉的柿饼。
杏雨示意她噤声,手上绣着窗上挡风的麻布帘。“淑妃娘娘宫里来人说若少给了什么,就去她那处拿。”
听这话,棉雾嬉笑,“杏雨姐姐莫试探我了,纵是拿来也不能收的。”谁不知风声里都传太后与淑妃扶长皇子的事。
“惠妃娘娘到。”
听传报,久不见人进。杏雨去望,惠妃一身素静衣裳,命宫人将上着仙鹤的宫灯装在西禁宫宫门外。杏雨欠身,待惠妃升起了好感,笑意真切了些。“惠妃娘娘有心了,可要进来喝茶?”
惠妃迟疑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转身离了。她是有些歉疚的,没有看管使消息到处由人传说。说是未查明前使太后住在西禁宫里,实皇上已不使人查了,她也就避开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