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不言语,横看左右。齐胤也不问究竟是怎么了,挥手使他下去配药。御医得了令急往后退,由宋太妃叫住,“御医近日子里可有人差人细问过皇后的身体状况?”
棉雾一惊,盯向太医,欲上前一步解释,由杏雨拉住。
余若安注意到了,一下子了然宋太妃此为是想激起皇上怒火。
果然,齐胤听了是慈宁宫的人震怒,摔碎了上贡的圆融杯。“事情既未查明,在查明前,就得烦请太后去西禁宫住几日了。”
惠妃倒吸了口凉气,不安亦不喊吱声。想来也是,现风声起,皇上若罚留在慈宁宫禁足,宫中人肯定大谈大论太后谋害皇子的事。罚去西禁宫,待太后来说是极重极重的了。纵使是真害了皇子得此报也差不了多少。
此话一出,齐胤实则已后悔了大半,一时情绪起,自打碎了圆融杯后话顺势就说出为了。如今太后还有用,罚去冷宫了还怎么收场。他面上仍是怒色,庆幸自己没有因为一时怒褫夺太后的封号。而宋太妃愤慨这一点,但她也知道余家尚不知如何,余若安得此算夸大了的。
众人的视线集中看向棉雾,余若安上前一步拦在棉雾的前边。
没人说话,齐胤抱起赵念真跨出门坎。宋太妃不忿也未表现出来,在她心里已谋好后边的事情,余若安绝无可能活着出西禁宫,更别提她身边的这个小宫女。侧目冷冷看了一眼余若安。
余若安收拾了些细软衣裳,看向闻公公,“公公,时局易变,柳致定还会愿意带你出宫的。”
“娘娘,老奴还是那些话。”闻公公躬身。
事态变化甚快,杏雨还不及惊愕,见余若安往匣子里收拾银块金块为大头的钗子,莫明踏实了许多。帮着收拾了些衣裳。
棉雾欠疚,只觉是自己做错了事,越发惹的皇上生气才使得太后落得这样。眼眶红了大半,咬唇哽咽。“娘娘,都是奴婢的错。”
“西禁宫你也得去不是。”余若安将匣子交到棉雾手上,“走吧。”
齐胤身边的王公公来领的路,他对余若安的态度仍是恭敬,有问的必答。
“公公可知伯恩德府刘家刘大人定了什么罪?”眼下最要紧的是这个。
“疏于值守,旁的没了。”王公公答,前方替余若安掌灯。“娘娘,奴才使人收拾了西禁宫,里头就只有娘娘一个人信。”
竟还收拾了,闻公公讶意。没听过谁进冷宫能得这般待遇的,细想来也是。皇上还是要守孝道的,且余将军还好好的。
“这处离江都宫最近,旁的地方都远了。”王公公将灯往前抬了抬,好使后边的人可看到江都宫的匾额。
听了刘家的消息,余若安彻底安定下来了。不连通一道被人污蔑谋逆便已好。
后才知长信王将事态皆推与了刘大人,又充好人捐与了许多银两更得百姓欢喜。而刘大人自理了清白,发现是地方官员合起来欲拿振灾的银两贿赂其与其分羹。皇上仍是下令将其贬谪,去了北处荒蛮之地。勾结一事终是子虚乌有,有心人夸大其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