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院里有贼人出没的痕迹,应皇上特许来查,王爷没有意见吧。”侍卫握住了腰侧的佩刀,翻找了一会儿退去。
卫谅笑:“太后无事。”收拾因着翻找而弄乱的杂物。回来再望王爷,他仍旧平常的神色。
惟有楚桓自己明白他所想。卫谅一贯不明白王爷的所思所想,总会发问,不解便问:“要属下去做吗?”
“嗯?”
“属下去杀了余若安。”卫谅目光没有丝毫的情绪,他是楚国守在皇子身侧的死士。
“不。”楚桓轻摇头,他不过是自顾自以为逝于宫外于她而言是解脱。如今见余若安眸中的怒意,他才发觉是他自视清高,自私罢了。思绪回转:“真是可惜了,没有看到,希望来年参庙时春兰仍在。”
楚桓莞尔冲余若安笑,睫羽扑扇,莹莹亮着光。仿若一点不明白余若安的意思。低头对着茶糕为难皱了眉,伸手捻了一块,转而喝茶,惹得当即呛住,咳得眼眶发红。余若安朝棉雾招手:“上清茶,御膳房新制的海棠酥尝尝?”
那边送上了甜品的海棠酥外酥内软,余若安咬了一口便放下了。想及外祖,边关消息战马传报,最快也用了一两日,这时战势肯定是有变动或是结论了。
楚桓也只吃了一块海棠酥,手捧清茶目光平淡,郭子兴动作倒是比预想中要快,而他的皇弟楚佑竟也允了,为夺齐地,旁皆不顾。
待楚桓出了慈宁宫,余若安望庭里戏台子,上未着半缕尘灰,也未有戏子唱曲,瞧着很是落寞。“索性拆了去罢。”棉雾得了剩下的海棠酥到一边吃去了,杏雨去吩咐领人拆戏台子。留下闻公公,闻公公到了春暖,动作轻便了许多,“难得见娘娘这般孩子心性。”指的是给楚桓承上苦的茶点。
“是本宫的错,就算他知晓,他原也没有求本宫之责。做这等事,甚是不好。“余若安摸上手腕处的珊瑚寿字手镯。
这时闻公公多年处事显出了阅历,“可能是娘娘觉得楚桓是个心地良善之人,楚桓王爷确实是个能使人觉如此。可这样的人却做了极相反之事,大抵是觉被欺,才心生不悦吧。望娘娘不怪老奴壮胆猜测了。”
“闻公公觉得楚桓…罢了。”余若安明白了楚桓先前为何不过问格桑木盒的事,是觉得没必要吧。又不是交集深远的关系。她也不问。
青山书院学堂外传来小声叫唤声:“公子,公子,宫里来消息了。”
余希颜回头看了一次,竟是自己府上的小厮,朝学究作礼,出了学堂。
小厮拦着声音:“公子,宫里传出消息,顾湘侯大人负重伤,今至国都,恐、恐不行了。”说罢,跟着跑走的公子身后。
余希颜纵向跃于马上,扬鞭回急赶至皇宫正门外,
“余家公子?可递了牌子?”侍卫拦住,见其沉默,“是为了顾湘侯大人的事情来的吧。他与皇上还有要事相谈,一时也见不得,不如就在外等着。”
余希颜一动不动望着紧闭的门,沉住脸,攥起拳头,很是焦急。“我外祖状况如何?”